张小白猛地看向什墨水,原来她那时,竟背负了这些。
“七师伯,也不能全怪师父,这个主意主要还是我想的,最后师父同意了而已。”什墨水为湘元道长正名。
郑今津却瞪起了眼:“你就向着你师父吧。”
“那是自然,毕竟当年领我上山的,是师父。”
张小白的好奇心泛滥了。“当年?当年发生了什么?”
“我小时候的事,以后有空再讲给你听。”什墨水以眼神示意他抓紧吃面。
“七师伯,您真的错怪我师父了。那本秘籍,若是没有明师指点贸然修炼,是百分百会走火入魔的。”
郑今津的眉毛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这么严重?”
“嗯,这也是我师父他宁可被三师伯他们联手打伤,也不肯拿出去换国家奖励的最真实原因。”
“真是苦了你们了。”郑今津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就该早点烧了它。”
“小白啊,你有办法一直维持白云山的客流量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孤本还是趁早烧了的好。”
张小白惊讶地瞅了一眼身旁的什墨水,想看她的反应:“要说太长时间我不敢保证,但三五年之内,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要是再来打孤本的主意,就听你们师父的,全部烧毁。”
“七师伯,您放心吧。我和小白都有分寸。”
“你呀——”郑今津吃完最后一口面条,看了看时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希望我下次回来,能喝到你们二人的喜酒。”
这最后一句,让两人双双脸红。
什墨水和张小白的反应成功让郑今津的心情好了起来,他大笑着跟两人告别。
门外有专人专车在等着郑今津,两人不好再送,便止了步。
就在这时,张小白衣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他看了看号码,眉头不由轻轻皱了下。
“怎么了?”什墨水以为是之前联系好的旅游团队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事。”张小白换上一副笑脸,直接按了挂断,“一个不认识的号码,骚扰电话。”
“哦——”
什墨水看了看张小白,没有多说什么,她直觉张小白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果不其然,第二天,张小白就来找她说要下山。
“出了什么事?”什墨水觉得张小白的神情有些沉重,好像不是小事。
“没,没什么大事。”张小白犹豫了一下,“半个月前,我接到家里的通知,说我的表弟在s城,要去我那儿借住,我既然是他表哥,总不能不管他。”
“半个月?那你怎么现在才要回去?”什墨水又惊讶又愣怔,大半个月过去,他那表弟不会一直住在他家门口吧?
“半个月之前,这边的事情还有很多没走上正轨,我哪敢走?现在好了,都差不多了,我也能抽身离开一会儿了,放心,我料理完马上就回来。”
“不怕你表弟饿死吗?”
“没事,他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是个臭虫?
什墨水摇了下头,觉得自己刚刚好像骂了人,便立刻将第一反应从脑海里删除。
“你家里人你应付得来?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张小白忙拒绝:“不用不用,没有这个必要。我跟着师父和师姐你也学了不短的时间,一点防身的技巧我还是有的,山上的有些事情还需要你在,我一个人去s城就够了。要是我实在应付不了了,再给你发消息。”
“嗯,这样也好。”
得了什墨水的应允,张小白当天便简单收拾了一下,赶去了火车站。
直到坐上了动车,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张小白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他解锁手机屏幕,打开某信上和尹美梅的聊天记录,放大其中的一张照片,他眼底的担忧便再也隐藏不住。
那是一张暗灰色的病危通知书,来自B市中心医院,上面的人名是张肇德,是他爷爷。
张小白握紧自己的拳头,复又慢慢松开。动车上传来悠扬的音乐和提示声,播报着始发站和终点站B市。
没错,他对什墨水说了慌,他要去的不是s城,而是B市。
虽说从小他爷爷就对他要求很严格,甚至小学的时候还扯坏过他的画,但他都明白,那是上一代人心里的“望子成龙”在作怪。现如今,他爷爷病危,他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回去看看。
这张病危通知书发出的时间是昨天夜里,尽管半个月前他就接到尹美梅的电话,说他爷爷病重住院了,可他却认为是尹美梅在诓骗他回去的谎言。但现在,眼见为实,他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张小白望向车窗外忽闪而过的绿野和湖泊,只觉心情像湖泊里的淤泥,黏腻而沉重。
他这一趟回去,恐怕很难再离开了。
他爷爷病重,一些觊觎张氏企业的公司很快就会活跃起来,以往被他们打压的竞争对手恐怕也会趁机出手。到时候,企业受创事小,要是他爷爷动了火气加重病情就糟了。
他不喜欢家里人的相处方式,可并不代表他能完全忘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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