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服务员拿着账单来问他结不结账时，邵强越发觉得气闷，这笔账，他记下了。
“强哥，咱们要跟他们张氏谈的生意是不是没戏了?”关艳艳一直没敢出声，直到游四海走了，她才觉得呼吸顺畅。
邵强一脸阴狠：“没戏，当然没戏了。从今往后，我跟他们张氏集团对着干!”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他毕竟是你远房的表哥。”
“有什么不好?”邵强结了账，径自往外走，“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关艳艳跟在他后面，眸子闪了闪。
是，她什么都不懂。只要他给够她钱，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懂的跟在他身边，不过他最好祈祷，他会一直这样有钱下去。
*
离开那家火锅店，什墨水三人没走多远，游四海就接到了一个电话，似乎是分店那边的急事，只得赶快过去，他再想跟墨高手多交流，这下也没了机会。
长街上，一辆辆车疾驰而过。
张小白跟在什墨水身后，一步步走着。
“山上的事，都处理完了?”
“嗯，差不多。”什墨水应着声，也不回头。
张小白听不出她此刻的心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觉得墨水似乎在跟他置气。
“那个，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知道我们去了那家火锅店?”
什墨水比划了一下手机：“我问的游四海。”
“我今天早上到的s城，本来想找你蹭早饭，结果你家没人，我想你是晨练去了，就回了我那边。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我的屋子里好像有别人生活过的痕迹，我正觉得不对劲，就听到走廊里传出动静。”
“你竟然跟着乔叔还有游四海一起回来的，我不明白乔叔找你做什么，也不想突然冒出去吓到他老人家，所以我犹豫了一会儿。结果就看到你表弟带了人来。”
“你，你都看到了?”张小白满脸都是震惊，她不会连关艳艳往他身上“扑”都看得一清二楚吧?
“嗯。”什墨水突然停下来，转过身，面向张小白。
这一次，张小白看清楚了，墨水确实是在生气，在生他的气。
“墨水姐，你别误会。我跟关艳艳没有任何关系，她硬要往我身上扑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房东阿姨的女儿，我总不好……”
“我不是因为这个跟你生气!”什墨水打断了他。
“啊?那是因为什么?”张小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墨水眼睛里散发出危险的光芒：“你说呢?”
“?”张小白越发不解。
什墨水叹了口气：“我接到了你家里人的电话。”
“什么!他们——”他家里的那些人怎么找到的什墨水?张小白暗暗握拳，不对，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他家里人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你都知道了?”
“嗯。”什墨水的语气淡淡地，“你爷爷生病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下山是去B市，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觉得没必要跟我这种山野村姑说，还是不相信我能跟你一同面对?又或者，你是不想再与我这种粗人有任何瓜葛，直接一走了之?”
张小白只觉大脑“嗡嗡嗡”直响，四周除了什墨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事物。
什么山野村姑，什么不相信，什么粗人!他从未有一秒这样想过她。
“不，不是的。”
“那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怕你受到伤害。”张小白鼓足勇气，“我怕我的那些家人，像曾经伤害我一样，不，比伤害我还要变本加厉地伤害你。”
什墨水看着他，目光有些发直，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他这样的答案。
傻小白，他的家人怎么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她这颗心，早在多年前，就变得刀枪不入了啊。
“这样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配不上你。墨水，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像仙女，这俗世上的一切都配不上你。你本不该，与这俗世有任何关系，也本不该，与我这样的人有任何关系。”
“可是直到刚才我才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我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竟然那么高，我这么一无是处，你竟然说什么治大国如烹小鲜，呵，他们都说我这点小伎俩，根本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无法变现的能力，跟没有是一样的。”
“他们说的，你信吗?”什墨水眨了眨眼，她似乎不那么生气了。
“我当然不信。”张小白突然伸出双臂，抱住了什墨水，“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用那么荒唐的理由欺骗自己，墨水姐，谢谢你，今后我都不会再放手。”
什墨水下巴抵到张小白的肩膀上，以同样的方式，回抱住了他。
两人在大街上呆立许久，早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现下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顿时有不少手机都对准了他们，“咔咔咔”一顿乱拍。
“祝你们幸福!”
“哇，这狗粮好棒。”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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