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痕的身子僵住,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从他的衣襟上扯掉,然后猛地推了我一下。
我虽然防备着他反抗,但无奈自己的力量实在比不上他,被他这么一推,踉踉跄跄地向后跌去,竟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月初痕本来满眼的愠怒,在我跌坐在地上的一瞬间蓦地一怔,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来扶我,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又生生地收了回去,侧过身子固执地不看我。
我愣了,满心的委屈一股脑地窜上来,想也没想,就坐在地上哭了出来,“你就这么讨厌我亲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碰你?上回吻了你一下,你推开我就跑,这回你又把我推到地上。”
“我……”月初痕皱着眉想要说什么,却是yù言又止,任我哭了一会儿,无奈地蹲下身子来拉我。
我不领qíng,甩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愤愤地道:“好啊,月初痕,我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自作多qíng,是我痴心妄想了,你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女人?不错,你说的不错,这一切与我无关,我走就是了!走的远远的,走到你看不到的地方!让你眼不见为净!”
说完,我进屋去翻自己的衣服,将我的衣服全从衣柜里拿出来,开始打包。
月初痕站在窗外,看着我赌气似的收拾衣服,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阿宝,别闹了。”
我转身看着他,扬起下巴道:“不闹也行,解开同心咒的束缚,然后跟我说实话!我要能感觉到你的心意!”
“阿宝……”他隔着窗子看着我,又是一阵无语。
我哼了一声,转回头继续收拾衣服,把贴身衣服都打成一个小包袱,这时看到了在垂柳镇给他买的那几条亵裤,于是一把抓起装着亵裤的包袱,顺着窗子朝他扔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接住,抬眼看我。
我撅起嘴,恨恨地道:“本来还给你买了新年礼物,看来也没有必要送了!将来自会有人给你买的!”
他楞了一下,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随手打开包袱,看到里面装的竟然是亵裤,脸色瞬间黑了,更加无语。
我收拾好了,把包袱系在身后,然后一眼又看到那个衣服铺子老板娘送给我的匣子,里面装的是那件薄如蝉翼的肚兜,一生气,将那匣子也顺着窗子扔进他的怀里,“这个也送给你了,朋友一场,等你将来成亲时,当做我送给你的贺礼!”
月初痕打开匣子,两根手指捻着肚兜的带子提着那件古代版“qíng趣内衣”,双眼震惊地看着我。
我瞪他一眼,不理他,兀自走到外屋,从水缸里舀了一舀子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一抹嘴巴,走出屋子。
他正抱着几条男式亵裤和一件qíng趣肚兜站在窗根下看我,我很江湖地抱了抱拳,对他道:“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你我之间的恩怨扯平了,往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阿宝……”月初痕无力地唤了我一句,将怀里的东西放在窗台上,走到我身后轻声道,“别闹了,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呢,要往哪里去啊?”
我梗着脖子,赌气道:“自是去流落天涯!”
他轻扯了一下我后背的包袱,“好了,回屋吧。”
见我不动,他又扯了一下,我顺着他的力量忽的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深深地吸他身上迷人的香味儿,直到这刻我才明白,自己对月初痕有多眷恋,多想能一直这么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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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冤家路窄
“初痕,”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喃喃地道:“只要你说一句留下来,为了你留下来,我哪里都不去,一辈子都在你身边。”
月初痕悠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地伸出手,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捋顺,轻声叹息道:“阿宝,今天还没吃药。”
“……”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美到极致、将我气到吐血的男人,狠狠地一跺脚,“告辞!”
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任凭我如何表白,人家就跟没听懂似的!
我捂着几乎被气出内伤的胸口转身就往院子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犀利的女声喊道:“哎呦呦,这小两口是在闹别扭吗?啧啧啧,上一刻还浓qíng蜜意的,怎么这一刻就哭哭啼啼地要离家出走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附近来了人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
想也没想,转身飞快地跑回到月初痕的身边,伸出双臂,站在月初痕身前。
月初痕瞪着眼睛看着上一刻还要负气离走的我,在听到有人前来时,第一时间冲到他的身前护着他,不由得一愣。
他在我的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阿宝,你的腿脚还不利落呢,竟还一心想要护着我。”
我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可笑,很像老鹰捉小jī里面护着小jī的老母jī。
我其实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没有多想,只是本能地就这么做了。
苦笑着收回手臂。喃喃道:“是啊,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再护你啊?”
月初痕的身子僵了片刻,缓缓伸出手。揽住我的腰,然后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不解地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下。他低下头,唇角上挑,淡淡一笑,那笑容温柔至极,动人至极,令我瞬间失了心神,他摇摇头。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罢了,罢了。”
就在我陷入到这一低头的温柔中无法自拔之时,那个凌厉的女声再次响起,“你们俩莫要在这里腻腻歪歪了!”话音一落,从院子外的树林里跳出两人。
这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院子。前面那人虎背熊腰,看上去像个男人,身上却穿着鲜嫩的粉色衣裙,头上还带着花,此人竟然是与我和月初痕曾经有过过节的秦芳龄!
还记得在与月初痕一同返回长青山的路上,好像是在萍水镇附近遇上了这个不停骚扰月初痕、还要讨月初痕过门做侧夫的秦芳龄,她的身份是帝都的秦家镖局掌门人,当时幸亏玉流渊赶到,解了我和月初痕的围。但同时也与这个秦芳龄结下了梁子。
而秦芳龄身后的那个女人梳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正是昨日才在垂柳镇见过的卖甜菜糖的阿茹!没想到她与秦芳龄竟是一丘之貉!
秦芳龄与阿茹走进院子以后,两人同时看清了月初痕的面容,登时一阵惊艳,张着嘴巴说不上话来。
我大怒,最讨厌这些女人用一副花痴的眼神盯着月初痕看。很护犊子地伸手将月初痕拉到我的身后,双手叉腰,指着那两个女人骂道:“滚!”
两人从初见月初痕真容的失魂落魄中反应过来,秦芳龄面带怒气,那张黑乎乎的男人一般的脸孔涨得通红,两道大粗眉毛一竖,厉声道:“洛宝宁,没想到你这个贱人也有落魄的一天,什么狗屁青云使大人,还不是踩着云老爷爬上去的?!当日你bī死云老爷,害得老娘的镖局受到牵连,无奈逃到南疆边陲才得以暂避风险,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了你!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
被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秦芳龄与宝日国的前右丞相云之海有亲戚,好像是云之海的什么远方外甥女。她在帝都开镖局全仰仗着云之海做后台,也正是因为有了云之海这个大靠山她才敢在帝都横行霸道,云之海一家倒台以后,秦家镖局必然开不下去了,她逃难逃到边陲小镇来了。
真是点背,昨天好不容易出山一次,竟还遇上她了!也是我太大意,bào露了行踪都没发现。
秦芳龄见我不说话,又得寸进尺地道:“怎的?洛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小人了?也是了,青云使大人在帝都那是混得风生水起,还有两个美貌相公时时刻刻陪伴左右,不知羡煞多少女人呢!您又怎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小角色?”
秦芳龄yīn阳怪气的语气着实烦人,我不耐烦地皱眉道:“姓秦的,你少罗里吧嗦地说起个没完没了,既然这么个偏僻的山沟沟都被你追来了,想必已经跟踪我们许久,趁早说明来意,我们谈买卖说正事,少说那么多废话!”
“买卖?”秦芳龄哈哈大笑起来,“你太自不量力了吧,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还想跟老娘谈买卖,做梦!洛宝宁,你可知锦月国的凤后柳王殿下出价十万huáng金买你的下落,我滴个乖乖啊!十万两huáng金,老娘还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值这个价!”
靠,柳君邀居然出了赏金抓我!
我冷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竟这么值钱!”十万两huáng金?!柳君邀还真是抬举我了!
秦芳龄“嗖”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刀,横在胸前,贼贼地笑了,连带着脸上黑黝黝的肥ròu也震颤起来,“一听说你这么值钱,老娘都舍不得杀你了!”
我眨眨眼睛,“那你就不要杀我,直接把我送给柳王殿下换金子多有趣。”
我算是看出来了,秦芳龄手中的那把大刀足有五六十斤,她好歹是个武林中人,又在外走镖多年,除却一身蛮力不说,武艺定然不弱,再加上她的那个同伙阿茹不知道会不会武功,两人若是联手,恐怕极难对付。
而我们这边,我手无缚jī之力,月初痕……我好像从来没见他施展过任何武艺,他都是靠着自己的“六指琴魔”功夫防身的,说到这个音攻,我似乎好多天没有见到月初痕的琴了,他的琴哪去了?算了,先不想这个,稳住秦芳龄再说。
谁料,秦芳龄好似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哄弄,她把大刀一晃,嘴角抽搐着狂笑起来,“洛宝宁,那柳王要的是你的下落,可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如果我杀了你,再把你的下落告诉他,就说是你的仇人寻仇,那十万两huáng金一样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
我无语了,看来上回我抽了她三鞭子,她是记下仇了,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找我报仇。
这时,月初痕揽着我的腰微微用力,他将我搂进怀里,对着秦芳龄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柳王若是真想杀洛大人,为何将洛大人囚禁于鹏洲城内十天都没杀?你怎知柳王找洛大人是为了杀她?你既想报仇又想捞金,若杀了洛大人并非柳王之意愿,恐怕最后只会人财两空,柳王一旦发怒,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月初痕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脸上的神色也是一贯的冷漠,这几句话说出来,令秦芳龄和阿茹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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