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桓:“我才不要,谁要跟你一个糙老爷们儿过一晚上。”
余飞暗自龇牙,眼珠子一转,干脆打鸭子上架,抄起自己的刀就往上砍。
项桓听得耳边风声,急忙险险避开,长刀刮过他的巾子,登时划一分为二成两半。
他不禁恼道:“姓余的,你是不是没事找揍?!”
对方显然比他还不要脸,笑嘻嘻地承认:“既然知道,还不跟我打一场?”
“做梦!滚一边儿去!”
项桓不接这个激将法,说着抽身便要跑。
“想跑?”
府衙后院原本一片安静,回廊檐下的灯却被两道疾如闪电的风吹得左摇右晃,瞬间灭了。
这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前面跑,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好好干架。
此时,宛遥房内。
浴桶热气腾腾地摆在屏风后,满室弥漫着清新的水汽。累了这些天都没能好好沐浴,她缩在桶里舒服得吐泡泡,四肢百骸好似脱胎换骨般的爽利。
直等水快凉了宛遥才慢吞吞起身,她将水珠擦干净,在原地里转了一圈却没看见更换的衣裳。
约莫是将外衫搁在了床边,宛遥迅速穿上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窗户是关着的,她捡起裙子刚刚系好,忽听见屋外乒乒乓乓似有什么动静。
“站住!”
“吃我一刀‘龙腾虎跃’——”
她正转头朝那声音来源处望去一眼,猛然间传来巨响——面前锁好的窗户连窗带支架一起破开,像是谁一脚踩得过重而落空。
而那人没收住势,从外面蓦地往里一扑,径直倒在了她身上。
冬日的寒气和对方温热的呼吸一并朝她袭来,措手不及。
宛遥那一刻几乎是懵的,她上衣还未穿,裸/露的肌肤让五观六感骤然放大,能将来者的衣衫、衣带,甚至于指尖的薄茧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偏偏那人还下意识地抱住了她的臂膀,冰凉的地面将后背瞬间激出一片鸡皮疙瘩。
此刻,被窗户残骸砸到后脑勺的项桓也犹在发愣,为了不撞伤屋内之人,他在落地时勉力用手肘支撑,但还是无可避免的压到了对方。
小臂因重击而隐隐钝痛,项桓尚未来得及去查看伤势,只觉面颊碰到一丝湿意,鼻间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皂角余香。
目之所及是一把乌黑的青丝,还在滴水,而指腹下的触感却细腻软滑,有些微的湿润。
他不由得来回摩挲了两下,缎子似的光滑。
少年怔怔地抬起头,正对上宛遥一双茫然又惊惶的水眸,眼底写满了错愕。
项桓才发现她只穿了件小衣,海棠红中绣着三朵白梅,衬得肌肤奶白如雪,羊脂一样,在烛光下又殷殷的透着粉。
沐浴后泛起红霞的脸颊随着呼吸起伏,胸膛有什么圆润温软之物正轻轻贴着他的衣衫。
脑子里好似有一把烟花炸开。
他忽然莫名地心跳如雷,回过神刚要解释:“我……”
宛遥的动作却来得比他快,仿佛是本能反应,扬手就扇了一巴掌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
她打完之后自己就呆了,两手蜷在胸前一动不动,而项桓竟也这么讷讷地把她望着,显然是被扇得有点懵。
“项桓!”院内的余飞还在不依不饶,“你们没事吧?哎,这房子怎么搞的,这么不禁碰……”
眼见着正朝这边走,项桓猛地回过神,飞快从她身上起来,抓起床头的衣服稀里糊涂地把人裹住,随后箭步冲出去,迎面冲着余飞便是一脚。
后者刚要开口骂,却被他微微肿起的半边脸惊住,一时半会儿没想到发生了什么。
“你、你这脸怎么……”
项桓摁住他的脑袋给转了个圈,朝前推道:“看什么看,还不走!”
“不是,那里面……”
“什么里面外面的,再往后瞧我挖了你眼珠子!”
少年们的言语声逐渐远了。
宛遥吃力的从乱七八糟的衣袍中将头挣扎出来,她在原地呆呆地坐了片刻,旋即打了个激灵,迅速跳上床,将被子一抖迅速蒙头盖住。
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在陪她集体咆哮。
啊啊啊啊!
天哪!
作者有话要说: [注:“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人臣之位而有震主之威,名高天下”出自《史记·淮阴侯列传》]
阿怼:嗯,可以考虑我们的孙子叫什么名字了!
【???】
谢谢大家,这章四舍五入可是辆玛莎拉蒂啊!
还不夸我!
第86章
回房的这一路上项桓都在发愣。
余飞就见他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的手, 好像若有所思。
“诶,大头。”
项桓忽然问道, “你摸过女孩子吗?”
后者被他问出一缕心酸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上哪儿摸女孩子去。”
项桓语意不明的感慨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客房小院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安静, 宇文钧忙完进门就只见得余飞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耍刀,气氛和谐得令人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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