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用力捏住她手腕拉开,一副嚣张的神情,俯身便要上前。
宛遥急忙胆战心惊地闭紧眼睛,脑子里正纠结着要不要呼救,脖颈处一股痛觉突然传来,他虎牙生得锐利,咬在肌肤间疼痛立竿见影,就像是很久之前在某个山寨时蛮横的样子。
她龇牙倒抽了口凉气。
而视线中少年带了几分得逞的笑,“逗你玩的,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也不想想我伤到哪儿了,怎么可能有力气。”
宛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面颊上红白红白的很是精彩。
“项桓!”她气急败坏地掰开他的脑袋,“你讨不讨厌啊!”
看着项桓没心没肺的表情,宛遥翻起白眼愤愤道:“我要回去了。”说完便想起来。
眼见是真生气了,项桓急忙横过手臂挡在她身前,“诶——我就开个玩笑。”
他好歹是不作死了,一旁老实地躺着,“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吧,大将军把巡夜的苦差丢给了我,从明天起咱们俩可就没什么机会再碰面了。”
宛遥气还没全消,听着只觉半真半假,“你都挨了三十棍,还要巡营?”
“那当然,三十棍算得了什么。”项桓懒洋洋地在她枕边撑着头,“你别看大将军人好说话,治军很严厉的,再说,我们现在人手又不太够,就是带伤也得上阵。”
她若有所思,“如今除了嵩州,附近的州县都派了一部分虎豹骑去驻守吧?上回打仗久损失了不少,你们人吃得开吗?”
“当然是青黄不接。”项桓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跟她说话,“趁着这段时间休养生息,多半得到处征兵了,接下来的操练、征粮都不是小事,反正有得忙。”
宛遥边听边点头。
“所以呢,你在家记得晚上做点好吃的留给我。”他另一只手隔着被衾搭在她身上,两指夹起一缕头发在手里玩,“还有你爹……总得把咱们成亲的事定下来。”
她嗯了一阵,“那明天我去问问我娘,她至少没反对。”
项桓沉吟着开始盘算,“但是这会儿暂居嵩州,结婚又不能没新房,你说要不要在城里置办一座宅子?”
“不要了吧。”宛遥犹犹豫豫的,“这个节骨眼上大张旗鼓的不太好……”
“那也不能随便……反正嵩州这小地方呆不久,改明儿我打下一个更好的,再买一个送给你。”
……
屋内一直絮絮的有声音。
项南天站在院外,负手在后,勾着腰静静地听了半晌,这才略微放心地直起身,十分庆幸地挑眉暗想:我儿子也没吃亏。
他慢条斯理地走回房,自家那个倒霉闺女便叽叽喳喳地窜了过来。
每每见过了宛遥,再面对项圆圆时,项南天总会不由自主地反思自己教育孩子的过失……
“爹!”
她义愤填膺地站在门口,“听说我哥被宛家人打了,丢人不能丢气势,咱们是不是得去给他撑场子呀?”
俨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
项南天不甚在意地端起茶壶倒水,“用不着。”
他慢悠悠饮了一口,“我看你哥过得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家的车最近电瓶坏了,害我走了20分钟去挤公交……
所以也让大家感受一下这辆破车的质感←_
[项爹:比拱白菜我家的猪是不会输给你哒!哼]
第95章
初春的嵩州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除了街上巡逻的士兵要比往常多一些以外, 百姓们倒没觉得都城易主对自身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季长川治军有方是出了名的,即便传出许多关于他此次起义反魏的风言风语, 但虎豹骑毕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日子一久,城内的居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南境这种时常兵戈四起的地方, 高高在上的魏主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反倒是成日仗势欺人的达官显贵令人生厌, 哪怕总督跟巡抚双双下狱, 也不见有谁站出来替他们喊冤的。
凭祥关剩余的烽火骑隔着一道平原与他们遥遥对峙。
对方大概也很忌惮,除了刚夺下嵩州小打小闹过几场之后, 双方都按兵不动。
季长川接手了嵩州附近三五个像样的大城镇, 迅速开了粮仓和银库, 先是把兵营中幸存的万余名伤员医治妥当, 再向周边以重金田地为酬大肆征兵。
项桓甚少深入边境的城郭,不知是不是穷怕了,几日下来报名入伍的新兵数量竟非常可观, 且大部分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实农民,确实是天生为打群架准备的好材料。
和有钱人家不同,许多百姓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比起国家大事, 良田美宅或许能让人动心。
这段时间军营中排得上号的将军全被调去操练新兵了, 而项桓被罚了两个月的巡夜,几乎是早出晚归,许多时候连饭都顾不得吃, 匆匆睡一觉便得出门。
难得能有一天早上晚起半个时辰,他一面系软甲的带子,一面快步朝前厅走,想着能蹭口热乎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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