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主子请你出去一趟。”李大牛也不客套,一躬身就将来意道出。
林闻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随李大牛走了出去。
“林先生”
“卫姑娘”
“这里的事还没有了解,得请先生你帮忙才行。”卫长歌看向林闻,静静等他答话。
“您做的事,是为一方百姓造福祉。孔圣人当年开讲坛,想的也是这些。小生作为读书人,自当竭尽全力。”
“当不得和孔圣人相提并论。不是难事,您一定可以做到。”说罢卫长歌附耳,轻轻说了几句。
林闻听罢,业务多余表情,只深深一躬,向人群走去。离这还有三四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林闻的穿着一看就是书生打扮,这个时代,还是遵循着士农工商的社会等级,和卫长歌等人叫板可以,与读书人很多人还是天生带有尊敬和怯意的。
立时眼前吵吵嚷嚷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各位,在下姓林,单字一个闻。是受卫神医嘱托,来这凤凰山学堂执教的。”林闻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在场人耳中。
澄安县仅有的几位秀才之一,且还是最年轻的那位,县里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听过。立时底下又响起嗡嗡声。
卫长歌静观其变,赵虎等人也都静静看着。
毕竟前多少年,林闻一直都是足不出户在家读书,哪里在这许多人面前说过话。清了清嗓子,想到卫长歌的托付,和身后的学堂,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大家是为了孩子的前途,才走这么远来。可这学堂立在凤凰山,也是由凤凰山的百姓千辛万苦才建起来的。你们上来就要和人家的孩子抢,若是你,你可愿意?”
“可这凤凰山也是澄安县的呢!”人群中有人喊道。可此时林闻作为师长站在这里,倒不像刚才有那么多人跟着起哄。
卫长歌眼神一冷,喊着话的人就是刚刚那人,一句话说两遍,也是苯的出奇。不等卫长歌发话,徐世铭底下的家丁立马出去了两人。
“认识?”卫长歌问道。
“天天眼皮子地下晃悠,怎么不认识。只不过刚刚太乱没察觉。”徐世铭咬牙说道。
“最蠢的那个原来在你家。”
“他倒不是蠢,是这些年过得太顺风顺水,大意了。”
“你自己解决吧!”卫长歌说罢,也不管徐世铭的人会怎么做,大门户出来的人,栽赃陷害的本事还用不着她去教。
“那你怎么不去别的学堂闹事。不过是看着学费低廉有利可图。你们这样的心思,我可不敢收你的孩子。孟母三迁的故事可听过。”林闻不等回答,就自顾自讲了起来。
到底是真才实学,讲起东西来,虽不如积年的老先生那么声情并茂,可也算得上流畅。众人听罢,有明白的已经羞愧的低下头,还有那不明白的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林闻也没指望,这些人全听懂,能有一二人明白已经是意外之喜,接着说道
“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环境对人的成长很重要。你看那些豪门大户,为何代代出英才,就是如此。你们以为孩子只要能念书就好,可没想过自己的一举一动才是孩子先天的老师。现在卫神医和凤凰山的百姓建起这学堂,你们因为进不来就要打人闹事,孩子看在眼里,以后遇事也只会冲动易怒,敢问惹了祸事,你们当中有几人觉得可以担得起?”
被林闻一问,场中众人都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林先生,我不想长大了成我爹这样的人!”却是一个扎着总角的孩子在说话,旁边那个红脸汉子似是孩子父亲,举起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毕竟林闻的话音才刚落下。
接着陆续跟着几个声音响起,不一会竟是响成一片,再看那些父亲母亲大多都羞愧的地下了头。
卫长歌看这场景,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学校的感恩教育大会上的情景。只不过那个时候虚假卖弄多,而眼下的场景倒是情真意切的。
“先生,我们也是想让孩子以后能过好日子啊!其他学堂的束脩太贵,我等小民实在担负不起啊!本想着这是个机会,没成想还是这样啊”这人说道最后,竟然戴上了哭音。
“卫神医知道大家的苦衷,所以我们决定让你们的孩子留下,只收凤凰山孩子束脩的一半,而这些钱以后也会用作扩建。”林闻道。
人群静默了一下,一下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看着眼前激动地快要落泪的人群,林闻只觉自己也是心潮澎湃。
过了好一会,人群才又安静下来。都眼巴巴看着林闻。
林闻此时彻底放开了自己,“各位乡亲,我们学堂场地有限,孩子们留下来却也只能作为旁听生,且要接受考核。”
此时,大家都还沉浸在入学的喜悦中,哪里有认真想过考核,有那注意到的,也以为只是学堂的常规考校,并没放在心上。
冷眼旁观的卫长歌自然太清楚,此时若不说清楚,以后只怕退除一部分学生的时候,又会有今日的麻烦,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容易平息了。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
卫长歌缓步走到林闻身旁,人群中有人恭敬地喊道“卫神医!”,像是湖面上的波纹,一下扩散开去。不一会竟是众人齐声喊起了“卫神医”,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一时间显的格外庄严肃穆。
52书库推荐浏览: 倾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