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行驶在凌云的夜色中,杜岩红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一只手却始终紧紧的抓着长胜,似乎生怕长胜改变了主意,不跟自己去老屋的小棚。
出租车在杜岩红的指引下,终于停在了一个老小区,老小区里的照明有点差,但杜岩红却拉着长胜快速的在幽静的小区里穿梭。
走到杜岩红所说的小棚前,杜岩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情绪,才哆嗦着用自己手里的钥匙,打开了小棚的门,小棚昏暗的灯光亮起,那辆被摔的面目全非的摩托安详的躺在小棚一角。
长胜慢慢的蹲下,一只手使劲按住脚刹,一只手去摇后车轱辘,果然不出长胜所料,摩托车的后刹车真的失灵了,看着飞快转动的车轱辘,杜岩红一屁股坐在脏乱的地上,失神的望着摩托车,不哭不闹,如同一具失了魂魄的尸体。
长胜看完后刹车,又来捏了捏前刹,捏完前刹,长胜又仔细的看看了前车轱辘,最后围着这个摩托转了一圈,长胜心里彻底有数了,只是长胜看到杜岩红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想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轻轻的扶起杜岩红,搀扶着她走出小棚,走去小区。
“杜姐,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今晚你就不要上班了,”长胜看一眼杜岩红,她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再去上班。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杜岩红含糊的报了自己的住处,长胜跟杜岩红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伸出一只胳膊轻拦着杜岩红的肩膀,一路无话,倒是的士司机,不停的透过后视镜不停的观望着这对年龄有点差异的夫妻。
进了杜岩红跟别人合租的屋子,长胜轻轻的扶杜岩红坐在床上,抬头瞅一眼杜岩红的住所,只能用脏乱来形容,一堆要换洗的衣服丝袜胸衣,散落在床上桌子上,跟一堆的方便面调料袋,混合在一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插满烟头,旁边丢着两个装安定片的小药瓶,看到这些长胜心里暗暗的心痛,看来真的像杜岩红说的那样,她只是为了还债儿活着,活的已经没有任何了任何的希望。
长胜不知道怎样打破这份宁静,想就此离开,让杜岩红早点休息,又担心他此时的状态下会做出什么傻事,所以只能安静的坐在凳子上,默默的陪着一脸麻木的杜岩红。
“兄弟,真的不是我的原因是吗?”杜岩红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打破了屋内的沉静,“不能说没有你的原因,如果没有你的围巾挡眼,浩哥可能就不会猛捏刹车,只能说浩哥出车祸,不是你的全部原因,我还发现一些疑点,只是你现在的状态我怕说出来,你受不了,所以等过几天你状态好了,我再跟你说吧!”长胜见杜岩红肯开口说话,急忙给她递烟,希望能通过抽烟来平缓她的情绪。
“你说吧兄弟,让我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会事,别等我死了也死的稀里糊涂,”长胜没有想到杜岩红这一路的不声不响,是在想着死,不禁暗暗为自己的贸然的言语感到自责。
抬头看一眼一脸憔悴的杜岩红,话到了嘴边忍了忍又咽了回去,真的不忍心解开问题的真像,彻底摧毁一个女人人为此付出一切的坚持。
“你怎么不说啊?怕我受不了吗?什么都经历过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说也可以,我打浩哥电话,我知道他肯定知道事情的真像,只是他不告诉我,他折磨我,折磨了我七年,折磨了我整整七年啊………”杜岩红一边哭诉,一边转身去找自己的包,找自己的手机。
“你别找了杜姐,浩哥不告诉你事情真像,可能有他的原因,你别激动,咱俩一起分析一下,”长胜起身按住杜岩红,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见她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才又开口,“今晚我检查了一下摔损的摩托车,除了后刹车失灵,前刹车也调的特别的灵,也就是轻轻的一捏,摩托车就会翻跟头,这肯定不是浩哥自己调的,而你们在这之前刚参加过比赛,比赛中并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也就是说,比赛后到你们骑上车回家,这段时间里有人碰过你们的车,而碰过你们车的人,很有可能给车动了手脚,你好好想一想,比赛后谁动了你们的车,”长胜说完话,静静的看着杜岩红,期待着杜岩红能延续自己的问题。
杜岩红并没有接着长胜的疑惑继续思索,而是弯腰从自己床上,拿出一瓶白酒,解开盖子,“咕咚”的灌了一口,喝完顺手把酒瓶递给长胜,一道眼泪奔涌而出,长胜不知道她这是被酒给呛的,还是这烈酒烧痛了她的心。
杜岩红也不擦眼泪,两只手指都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回忆着什么。
“难道是黄德子,不会不会,怎么可能是他呢?”杜岩红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伸手跟长胜要酒,长胜把酒瓶递给她,杜岩红接过酒瓶又是“咕咚”一口,这一口喝完,并没有再把酒瓶递给长胜,手里抱着酒瓶,慢慢的讲起了故事。
“黄德子真名叫黄安德,是浩哥的一个小弟,后来跟人打架,让人踢瞎了一个眼睛,从此以后浩哥就没再让他参加打打杀杀的事情,出钱让他学了一门修摩托车的手艺,学成手后,又给他开了了一个修摩托车的修理铺,自己的兄弟修车放心,所以每次跟人赛车,浩哥都带着黄德子,赛前验验车,比赛完了也检车一下,有点什么小毛病黄德子就给弄好了,出车祸那天,比赛完浩哥跟人算钱了,我每次赛车的时候都会紧张,赛完车去路边的小树林方便去了,只有黄德子一个人在检查车,”杜岩红说完话,又想再来一口,却让长胜一把给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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