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暗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床榻上安眠的美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才嘉寿殿外一瞬间的声响惊动了他,他竟然以为是她偷偷躲在外面听他们的谈话,一刀结束了老婆子的性命后,他看到殿外无人,就匆匆赶了回来。好在她还乖乖地睡着,否则他不知道以后她会以怎样的目光看待自己。
可是一想到老婆子说的那句话,元祀的眼神就充满了危险。
"你真的是程家人吗按照她们的说法,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表侄女’"
元祀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紧紧压抑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忍不了了,伸出右手轻轻放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手指微微用力。
只要一用力,她就死了,以后再也没有谁能够这样扰乱自己的心,也不用担心有程家的祸害留下来了!
这样想着,元祀的手指继续加大力量,五指逐渐陷入了她脖间白嫩的肉里,神态漠然地说。
"程家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也许你也是这样的女人吧"
这样说着,元祀手里的力道再一次加大,装睡的柳芝兰再也装不下去,装作迷迷糊糊醒来的样子,睡眼朦胧地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元祀,似乎还没察觉到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
正巧这时,隔壁睡着的元玮似乎闹起了脾气,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惊醒了这边床榻上的两人。
柳芝兰脑子一转,看向元玮所在的方向,柔柔的说道:"玮儿……"
正是这一声温柔的"玮儿"唤醒了元祀,元祀松开手里的力道,把右手移到她的下巴上,擒住她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上去。
柳芝兰刚经过生死关头,脸色发红心跳加速,却被元祀以为是害羞的表现,更加深了这个吻。
柳芝兰半点不敢刺激元祀,只能乖乖地任他吻着,等他放开自己后,才匆匆起身抱着元玮开始哄起来。
元玮感受到母后熟悉的体温,磨蹭了两下就趴在柳芝兰怀里拱来拱去。
柳芝兰见他不睡觉,正好自己也不敢再过去和元祀躺在一张床上,怕他再一发疯,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掐死自己。
虽然不知道那个老婆婆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是只要一想到程太后之死如果真是元祀做的,柳芝兰就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枕边的男人,说不出的隔阂和陌生就梗在两人中间。
身后的元祀看着温柔的皇后,觉得她一点都不像程家的女人,她对孩子和别人都那样柔和,与他了解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也许那个老婆子是故意骗自己的呢她们之前那样讨厌卿卿,恨不得她立即去死,所以临死前都要使出这样一条毒计,让自己误会卿卿,进而亲手杀死她,让自己余生活在悔恨中。
元祀忍不住阴谋论了,他向来喜欢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自己的敌人,包括程太后。
这样想着,元祀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下来,他仿佛找到了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把一切都推到程太后的诡计上去,然后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抱着 卿卿,与她厮守终生了。
而柳芝兰的心里依旧忐忑,她不知道元祀到底有没有打消对她的杀意,更不敢轻易靠近床榻。
元祀没想那么多,他见柳芝兰久久没过来,就自己走过去,一把将她们母子俩搂在怀里。
柳芝兰本来就处在害怕中,元祀的突然袭击让她尖叫出声。
听到她的尖叫元祀有些狐疑地盯着她,柳芝兰知道他敏感多疑,看他脸色不对,立即一把推开他,假装被吓到似的娇嗔:"你干什么呀,大半夜走路不出声,要吓死我啊"
美人即使生气也是好看的,看到柳芝兰气势十足的模样,元祀反而不怀疑什么了,抱着她连连安慰了好几句。
柳芝兰这才装作原谅他的样子,将元玮放回了小床上,自己跟着元祀躺在床榻上,却整晚闭着眼睛不敢入睡,生怕他又发疯要杀了自己。
好在元祀现在身体本就不如从前,闹了一晚上也十分疲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所以等第二天元祀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眼下有点青黑色的柳芝兰。
他挑起眉问她怎么了,被柳芝兰以热的睡不好为由糊弄过去了。
元祀是知道她十分怕热的,现在虽然是九月末,但天气反常热了许多,她睡不好也有可能。
因为元祀体贴柳芝兰一晚没睡好,就让她在延嘉殿里多休息休息,今日的朝会就不用去了,柳芝兰也应了下来。
然而等元祀走后,柳芝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藏到床底下的鞋子拿出来,将昨晚出门粘在鞋底下的黄泥弄干净了才放下心。
可是想起甘露殿书房屏风后的道小门,柳芝兰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也许元祀的秘密就在里面呢
柳芝兰在按兵不动和主动出击中,果断选择了后者。
如果不能证明昨晚老婆婆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还有元祀为什么想杀了自己的原因,柳芝兰估计自己这辈子躺在元祀身边都不敢闭眼了。
说做就做,因为对甘露殿十分熟悉,柳芝兰就借口找东西单独进了书房,迅速转到屏风后面,看到了一扇锁着的小门。
柳芝兰将所有可能藏有钥匙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后在不远处的花瓶里找到了钥匙,打开小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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