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那个男人搂着柳芝兰转过身来看着她,微微眯起幽暗的眼眸,里面似乎有厉光划过!
柳母顿时颤抖一下瘫软在地,嘴里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小的快要听不见:“贱妾叩见吾——”
“你是谁?本王乃武安王爷元礼。”元祀立刻打断柳母未说完的话,眼神恐怖的就像一把利刃插向柳母,低沉的声音里满是警告,“说!你是怎么闯进骊山行宫来的?”
柳母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还是旁边几个陪她一起来的农妇跪下行礼:“贱妾等见过武安王。”
柳母这时浑身一个激灵,她终于知道柳父让自己来求柳芝兰的用意了!
柳母眼中顿时闪过希望的火花,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拉着元祀的袍角,急切地说:“贱妾有冤要向您陈情——”
话还未说完,元祀皱着眉头一脚踢开拉着他袍角的柳母,打横抱起柳芝兰放在贵妃榻上,旁若无人地抚着她的脸蛋,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道:“莫要再哭了。”
柳芝兰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四郎,你快救救我阿耶和兄长吧!”
元祀低头,寻到她的红唇就吻了下去,直到柳芝兰不再哭泣后才停下。
“别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嗯?”元祀轻触她唇畔,幽暗深邃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见柳芝兰点点头,重新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元祀才回头看向呆若木鸡的众人,然后从腰上取下一个令牌模样的东西,丢给高成安,冷冷地说:“去刑场。”
高成安接下令牌,迅速退出去,快马加鞭赶往午门。
柳母见了,跪在地上长出一口气,旁边的几个农妇也跟着跪着没敢起来。
柳芝兰也没总叫别人跪着的习惯,就让她们起来。柳母偷偷抬头看了眼元祀的脸色,没再说什么就站起来恭恭敬敬垂手站在一边。
这时反而是柳芝兰想起柳母的那句话,好奇地问道:“刚才你说有个字不能说,要改称什么的,是什么呀?”
柳母浑身又是一颤,瞄了眼满脸威胁看着她的元祀,找了个借口圆过去:“没,是不吉利的字。刚才贱妾太担心了,一时口误。”
柳芝兰闻言也没再追问,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紧跟着问元祀,现在赶去真的能救下柳父与柳玉桢吗?
元祀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只要你想救,就一定可以救下来。”
柳芝兰被他宠溺的眼神看的有点羞涩,小拳头捶捶他胸口,娇嗔着说不理他了。
许是因为分散十九年,亲缘淡薄的缘故,柳芝兰虽有些焦急柳父的安危,但心中其实并没有像柳母那般火烧眉毛。
于是趁着元祀出去的功夫,还到回寝殿里洗漱梳妆一番后才回到飞霜主殿。
柳母满脸欲言又止地跟在她后头团团转,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柳芝兰以为她在担心柳父,只能安慰她尽人事听天命,她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柳母这时看她更觉得柳芝兰高深莫测了,就凭刚才还正常和她说着话,下一秒就瞬间掉泪,诱得皇帝百般劝哄的本事,这三娘的未来绝不可限量!
只是陛下自称武安王爷元礼,这又是何故呢?
柳母脑袋里想着事,脸上不免带出几分来,让柳芝兰看的实在心忧,叫宫女把她请到侧殿歇息去了。
与此同时,午门处。
一队队士兵把刑场团团围住,不远处许多黎明百姓围上来,对着跪在刑场上的柳父和被人提着的柳玉桢指指点点。行刑台前面,刑部官员正襟危坐,等着日头移到天空正中间。
不远处一群衣着朴素的百姓正双眼含泪看着这一幕,自发地跪在地上,嘴里喊着:“柳大人冤枉啊!柳大人冤枉啊!”
坐着的刑部官员觉得这些百姓吵闹的很,就派士兵将他们赶走。却没想到他们被赶走没多久又回来,跪在地上却不作声,只默默垂泪,令人看了心中百感交集。
柳祁国和柳玉桢看着这群淳朴的百姓,心里深受触动。令柳玉桢意外的是,今日竟没看到阿娘。想到被人陷害杀人,临死都不能最后见一眼阿娘和盈盈,他不由悲从中来,大喊:“程氏竖子,你早晚不得好死,我在黄泉等着你!”
坐着的诸位刑部官员开始有些骚乱了,正要下令行刑之时,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伴随着的还有一声声响彻刑场的高喝:“陛下有旨,刀下留人!陛下有旨,刀下留人!”
☆、沉冤得雪
万里之外,边境燕州的阳城,夜色沉沉。
来太子府之前还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的柳玉树,此刻肠子都要悔青了!
或许是他孤陋寡闻,但他从未见过像太子殿下这种表面温文尔雅,内心狂躁如同野狗一样的男人,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发疯,然后跑到太子府地牢来,当着他的面一下一下地捅人!
偏偏他还是边笑边捅的,那笑容在满目血色的衬托下可怕的简直像魔鬼!
这不,今天柳玉树正在地牢里老老实实地打扫卫生,太子府詹事大人又过来提前通知了:“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你快准备一下!”
柳玉树欲哭无泪,要知道他所谓的准备就是赶紧把地牢卫生打扫干净,还要把那把黄花梨木雕椅子擦得纤尘不染,再端端正正地摆在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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