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芝兰却笑着说:“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我嫁给夫君,阿耶阿娘尚且凑齐了三十二抬嫁妆,如今大兄娶妻,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呢?若你还要说什么话,那就是不把我看作是一家人,那这柳府我日后再也不来就是!”
柳玉桢听她把话说得这么严重,知道她主意已定,只是想到自己深陷牢狱几乎冤死只有这么个妹妹愿意出手相助,如今还一心为自己和盈盈着想,眼眶通红,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旁边的柳父和柳母眼眶也红了,一家人劫后重生全靠三娘,她又是个这么会体贴人的性格,都感到一股暖流涌进心里,真正把她视若至亲家人,再容不得别人欺辱分毫。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眼看天色已晚,柳芝兰夫妻俩就留在柳府吃了晚宴才回了位于宣阳坊的武安王府。
☆、武安王妃
回王府的路上,元祀忍不住一直看着心爱的夫人,好奇的目光惹得柳芝兰都忍不住笑了。她明白他的疑问,窝进他怀里说:“夫君可是想问,我为何知道阿耶阿娘出了三十二抬嫁妆的事?”
元祀点点头,调整了下坐姿,好让夫人坐的更舒服些。
柳芝兰将耳朵附在他胸口上,边听着他的心跳边解释:“清点嫁妆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除了那三十二抬嫁妆是普通官宦人家出得起的,其余的九十六抬嫁妆里面的物件不是稀世珍宝,就是宫廷御用。柳家能得一两件已是困难,何况这么多呢?”
元祀心跳声似乎加快了,他一时思虑不周竟然没有考虑到宫中的物件多数都有御用标志,失策失策。心里忐忑她会怀疑自己的身份,脑子里飞快转着相应对的法子。
没想到柳芝兰听着他的心跳声又有点睡意朦胧了,这三日她睡觉的时间可被元祀压榨了不少。
她懒懒地接着说:“夫君莫不是把自己王府里几十年的积蓄全部送给我做嫁妆了吧?”
元祀眼睛一亮,对夫人给出的这个解释万分满意,当时就郑重其事地说:“是的,现在我身无分文,以后要靠夫人养我了。”
这话说的,又赚了柳芝兰的一波感动,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对夫君更好一点,毕竟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钱都交给夫人管的男人,真的太难找了!
不过下一刻元祀又把自己的老底兜了出来:“不过余五娘的嫁妆还是我另外出钱置办吧,你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里全是世上难寻的好宝贝,自己留着吧。”
想到自己为了挑选珍宝而把私库翻了个底朝天,才终于挑出许多世上罕见的奇珍异宝。这些都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夫人傍身用的,可不能让她随随便便送给别人。
听到元祀这话,柳芝兰先是感动,感动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感情这家伙还留着不少东西呢!果然男人都是天生的骗子!
这么想着,柳芝兰伸手一揪元祀的胸口,正好就到了他那个红点点,一时又酸又麻又痛的感觉传遍元祀全身,他忍不住又把心爱的夫人扑倒,不怀好意地说道:“夫人,我肚子饿了,想吃兔子……”
柳芝兰小脸一红,“呸”了一声,骂他“臭不要脸”,两人又闹作了一团。
于是马车夫只好驾着武安王府的这辆马车一圈一圈地打转,直到马车里的动静停了下来才回到王府。
元祀抱着陷入沉睡的夫人进了主院,一夜酣眠。
知道第二日接近午时时分,柳芝兰才迷迷糊糊醒来。等她醒来后却发现元祀上早朝去不曾回来。
于是她干脆梳洗完毕后来到主院,叫来王府里大大小小的管事,开始行驶王妃的职责。
先被找来的是司宫、司食等几位掌事,来了几个年纪挺大的婆子,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
司宫婆子先和她讲解了大兴城里的主要的世家势力,有与她说清楚陛下后宫情况。
“王妃娘娘,整个大兴城数得上号的贵族世家有不少,然而需要您稍微注意的只有其中几家。
一是周、孙、王三家。这三家都是传承自开国时代的老贵族了,等闲人是不能轻易得罪他们的。不过王妃娘娘您只要略给她们几分薄面,面上莫要闹得太难看即可。
其二是姜、薛、徐、李等二流世家,虽然不如前者来的底蕴深厚,但也有不少的势力。王妃娘娘您若高兴就抬举些,若不喜欢就是给冷脸色也无妨。”
柳芝兰听了点点头,原来她的王妃身份这么高级,基本无需给谁面子,反而别人要看自己脸色。
听到柳芝兰这么说,司宫面目慈祥地告诉她的确如此:“您身为武安王正妻,为从三品王妃,这点就与普通世家大妇不同。要知道除了极少数的情况下,妇人才能在不嫁入皇室的情况下得封品级。”
柳芝兰点点头,对襄朝命妇制度初步有了些了解,接着问出自己的疑惑:“原来王妃是从三品衔吗?”
司宫又解释说:“这倒未必,王妃品级是根据王爷品级来定的。就好比当今陛下膝下有三子两女,三位皇子都已成年,分别是魏王殿下、楚王殿下和太子殿下。除太子殿下外,魏王殿下、楚王殿下都是一字亲王,他们的亲王妃就是正三品。而武安王爷作为二字郡王,作为郡王妃的您就是从三品。”
“哦,原来如此。”柳芝兰点点头,发髻上的翠翘金雀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好在魏王、楚王两位都到封地去了,否则我还要恭恭敬敬地给亲王妃们请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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