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从来不缺人进来,也有不少人离开。
季锦瑟送着邵彦上车。
艾伦关上后座的车门,转身看着季锦瑟,眼神真诚:“季小姐,谢谢你。”
这是艾伦第二次对她说谢谢,上次说谢谢,还是在烟霞山下的那个清晨。
艾伦似乎对过去自己的态度很自责,他眉心蹙了下,有些难以启齿,“过去我有冒犯之处,对不起。”
季锦瑟愣了下,随即浅浅地笑:“没事。”
送走了邵彦,季锦瑟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虽然季简墨常年住校,很少在家住,但这次季简墨远赴英国,季锦瑟的心里却莫名地空落落的,感觉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她能依靠的亲人了。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夏末的晚风,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
忽然一阵来电铃声打破了季锦瑟的思绪,她低头,看见来电人是宋茗。
关于宋茗,她最近从叶婉口中略有耳闻。
自那次取消婚约事件之后,程景初就对宋茗避而不见,而宋茗很显然不同意取消婚约,任何一个人被平白无故取消婚约都会穷追不舍,更何况宋茗那么爱程景初。
季锦瑟曾经试探性地问过婉姨,为什么突然反对他们的婚事。
当时,叶婉正在剪鲜艳的玫瑰花,打算插在精致的花瓶里。玫瑰花是早晨刚从花园里采摘下来的,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听季锦瑟这么问,叶婉动作一顿,手指不小心被根茎上的刺给扎破了,顿时有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
叶婉看着指尖的血,敛起眉目,笑道:“瞧,上了年纪记性都不好了,居然都忘记玫瑰花的根茎是带刺的。”
自那以后,季锦瑟就没再问过程景初和宋茗的事。
季锦瑟接起电话,不等她出声,电话那头就传来宋茗急切的恳求声:“锦瑟,我求你,把景初还给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宋茗的语气让季锦瑟一怔,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宋茗的场景。
那次是她为了还姜宋之的跑车钱,和他做交易,扮演他的女朋友跟他去宋家。那个时候宋茗还是一头干练的短发,一身嘻哈随性的装扮,看起来丝毫没有豪门千金的样子,却带着年轻的张扬活力。
而如今,宋茗留着一头长发,人却变得患得患失。
大概恋爱中的女人总是容易变得盲目,甚至丧失自我。
季锦瑟轻叹了一口气:“景初哥不在我这儿。”
宋茗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尖锐:“季锦瑟,你这个骗子!你答应过我,不再跟我抢景初!你真卑鄙!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说好了今年结婚的,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都是因为你,季锦瑟,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没有你,我跟景初也不会变成这样?原来你跟你母亲一样,都喜欢插足别人的感情!”
宋茗的慌乱和绝望,季锦瑟理解,可她最后一句话却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插在了季锦瑟心尖上,疼得她身子都颤了一下。
季锦瑟不知道宋茗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但她母亲从来没有插足别人的感情。季山河娶她母亲的时候,他已经处于离异状态了。
“我母亲不是第三者。”
“季锦瑟,你母亲就是第三者,而你跟她一样!有其母必有其女!”宋茗在程景初取消婚约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的精神就处于崩溃状态了,她想找程景初要个解释,可程景初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绝望的人,总是会有极端的想法,就像她此刻说出的话句句扎心,字字见血。
季锦瑟也生气了,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反问她:“你说,你和景初哥解除婚约是我造成的。那么我呢?当初又是谁从中作梗,让我和他分手的?”
季锦瑟的话堵得宋茗说不出话来,她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平静地有些诡异的声音传来:“你终于承认是你让程景初取消婚约的了。所以,你现在是在报复我吗?”
季锦瑟无言以对,她什么时候承认是她让程景初取消婚约的了?
宋茗在电话那头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她咬牙切齿我说:“季锦瑟,我错看你了。但我宋茗发誓,我得不到的,他程景初也别想如愿!”
说完,她就将电话挂断了。
姜宋之半夜被客厅里的电话吵醒,他本想置之不理,可电话一个劲地响,吵得他心烦。
他刚坐起身,门外就想起了张嫂的声音。
“先生,您醒了吗?”听到姜宋之淡淡地应了一声,张嫂接着说,“老宅的孟管家打电话过来说有事找您。”
孟管家在宋家工作二十几年了,可以说是看着姜宋之长大的,平时孟管家主要在老宅照顾宋老爷子生活起居,若非宋老爷子出事,孟管家是绝不敢在这大半夜的来不停地烦扰他。
姜宋之起身走到客厅接起了电话:“孟管家,出什么事了?”
“小少爷,老先生出事了!”
姜宋之神色骤然凝起,语气紧张:“外公怎么了?”
“小少爷,您还是来医院一趟吧!”
挂了电话,姜宋之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拿了车钥匙和手机就出门了。
到了医院门口,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看到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宋家打来的,还有他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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