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这扫把星整走,撇猪圈里,能活算她命大,活不了,这是天命难违。”张婆子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当然,这话说给张近朝听的。
张近朝抱起何小棠离开了,但哪能往猪圈里送,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何况事还没弄明白。
张近朝心里想司徒明不是那种人,何小棠更不是。况且那么大家大业的公子哥,怎会对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片子动歪念头,天壤之别,怎么会厮混在一起,不可能的事。
张近朝把何小棠抱到床上,赶紧拿热毛巾在水里泡泡。先擦干净血渍,又换盆冷水,敷在何小棠红肿的面部。张近朝转念之间,想起刚刚何小棠站不起来,说什么腿疼的厉害,被打骨折了。
张近朝只好退下何小棠的裤子,也顾不上男女之有别。只是想着不能拖延时间,否则越来越重,成了残疾怎么办。
张近朝怎么拽也拽不下去,想必是腿肿的太严重,只好用剪刀划开。褪去何小棠裤腿的一刹那,惊呆了,整条腿肿的如罐子那么粗,紫红紫红的,一片污血。
正文 第37章辩解
张近朝不忍看下去,这伤口看着都疼,何况何小棠看着是受伤者。
张近朝皱着眉,心想:我娘也太狠了,一个女孩子家,下这么重手。铁打的人,也不抗她这么祸害啊。
张近朝想到这,赶紧把帕子放在冷水里泡一下,敷在何小棠红肿的腿上。
何小棠紧闭双眼,任凭张近朝摆弄,跟平日里那个张牙舞爪的疯丫头,判若两人。脆弱的呼吸,吓得张近朝都不敢大声喘气,怕听不到何小棠说话,万一何小棠想喝水怎么办。
张近朝服侍完何小棠,来到张婆子屋里。
“娘,你打的也太狠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媳妇,该打该骂的人是我,你看她的腿,被你打成啥样了,好不了就成废人了,肿的跟缸似的。”
“我说你,是不是读书读啥了,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她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向着她说话呢?街坊邻居你知不知道,怎么说,我这老脸往哪放啊。”张婆子看张近朝,一言一语有理有据的说到。
“为了我好,也不至于把她打死吧。当初要买她的是你,现在要打死她的也是你,人命关天,刚才你要是把她打死,可咋办吧,一命偿一命。”张近朝竭尽全力的辩解。
“你是诅咒我死吗,一口一个死,我告诉你,本老娘可寿命长着呢。”
张近朝看张婆子满脸歪样,懒得跟她讲道理,讲了也听不懂。索性不讲,往身后一甩衣服走人了。
何老娘和张婆子如狮子吼般,每次打架都像表演一样,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何老娘因为没拿到银子,到处散布谣言,说何小棠不守妇道,勾搭上城里富家纨绔子弟。
一传十,十传百,等传到张婆子和张近朝的耳朵里,已经变成,张婆子知道这事也不管,还挑唆继续勾搭,全家为了银子,把媳妇都卖了。
连干男女之事的地点,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就是在司徒明的酒楼包厢里。媳妇不知羞耻,婆子和儿子也不知羞耻,还说张近朝看似白面书生,却做出这等花花事。
这面何小棠躺了一日才清醒,只觉口渴的要命,颤颤巍巍起来,腿又疼又涨,“咦,我的裤腿呢?被谁剪了。”
何小棠揉揉眼,仔细瞧这腿,红肿未消,差点没把自己吓着。“死疯婆子,太狠毒了,下这么狠的手,看来真想把我打死,我还叫她娘,她是丝毫没拿我当姑娘看待啊。”
何小棠越想越来气,还算计好将来报复张婆子,眼看茶桌上有茶缸水,拖着一条腿,慢悠悠来到茶桌旁,端起来,一饮而尽,干燥的像裂了口子的嗓子,略觉湿润不少,可还不解渴,又倒一茶缸凉水,一饮而尽。
只听哇的一声,何小棠把水吐一地,她这么定睛一看,水里还带着血,满嘴的腥味,极其难闻,又干呕起来,咳嗽不停。
张近朝好像听到从何小棠那边传来猛烈的咳嗽声,快步赶来,看何小棠佝偻着背,狂猛的咳嗽着,地下一滩血水,吓坏了。赶紧上前,轻轻拍着何小棠后背,柔里柔气的说道“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疼,五脏六腑胀得慌,像要爆了似的。”何小棠强忍住咳嗽,微微回答道。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给你盛碗热粥。昨一天都没吃饭了,快,回床上躺着去。”张近朝架着何小棠的胳膊,一步步挪到床边,轻轻地把何小棠放在床上。抱起何小棠的双腿,轻轻地放在被褥上,看着何小棠憔悴的面容说“何小棠,你好好在床上休息,有事叫我就行了。”
何小棠深切的望着张近朝的双眸,看着他好看的唇形,和浓密的眉毛,还有那粗壮的手臂。不时,鼻子一酸,一股泪往上涌,强忍着,咬着嘴唇,才没流出来。何小棠转过身,背对着张近朝,佝偻着身躯,微微地说“嗯,知道了,你去读书吧。”
张近朝看着佝偻的何小棠,一个肩膀还漏在外面。于是抓起被角往上拉,直到盖严实了,还拍拍被角,不让一丝风钻进被窝。
“我和司徒明没有任何瓜葛,相信我,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何小棠被村里人这么说,无脸面对张近朝,说这话时,不敢看张近朝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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