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会刻苦练功,等到自己的能力可以取那个人的性命时,决对不会对那样丧心病狂,等同畜生的人心慈手软。
一定要为无辜死去的亲人们报仇,为自己那还在襁褓里就被处死的小弟弟报仇。一定要为自己产后,还在坐月子就被那个人下令,被轮致死的母亲报仇。
为自己那个英俊神武,死后却被下令解肢的父亲报仇。
因为,这一幕幕残忍至极的画面,每天夜里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六年来只要是她的意志清醒时,就从来没有让她睡过一晚好觉。
但是,她知道,以她一个被关在教坊司里任人糟蹋的官妓,这辈子是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了。
想要报仇只有等来生了。
还好,老天对她不薄,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了以前祖父良慕辰的学生――凃明。
这个凃明,二十多岁天资聪颖又生得俊美。是七年前先帝钦点的状元郎。出生虽然寒微,但是骨子里全是一身傲骨。
他入士后,就拜在刚正不阿的良慕辰,当时良太守的门下。两人性格相近,师生关系特别好!
当年良家被抄前一晚,良慕辰为了保住凃明的性命。就命人,将他那张俊美的脸用利器划花,又给他授以万金。
命他家都不准回,找个医馆治伤才免遭一死,死里逃生。
政变后,凃明为了报答老师的救命之恩。他就隐姓埋名的留在京城隐居下来。
还把当时,救了自己性命的医馆,花重金盘了下来。
高新聘请了几个大夫,自己也跟着学医。
为的就是,能找到良家的后人,施以救援。
有一次,含烟被教坊司里的老鸨命人打得半死,因她还不曾开包。
老鸨不想失去一笔昂贵的开包费,就命打手去请个大夫来给含烟治伤。
哪知道,事情尽是那样凑巧,那个打手请去的尽是凃明。
当他看见,昔日娇小可爱的含烟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被扔在乱草堆里时。
险些急炸了肺,他强忍着心里的悲痛,小心翼翼的给含烟把身上的伤口处理好。
又给含烟开了内服的药剂,让他们熬给她喝!
其实,凃明知道像含烟这种罪臣之女,这里到处都是只要她能动了,就没人会管她了。
所以,他就将自己准备在身上,很久的经过特别处理绢帕,包扎在含烟那已经处理过,却还在侵血的手腕上。
又叮嘱了服药的事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就在当晚,含烟就醒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那种地方,打人都只打后背,不打脸和手臂的。可是,含烟却被他们连手臂上,都用软鞭抽打得血迹斑斑。
她无力的抬起手腕看了看,发现那块黄色的绢帕上面除了血迹居然还有字。
这一发现,着实让她一惊,忙把绢帕解下来看。
只见那绢帕上赫然写着:凃明是也!
当她看到这四个字时,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凃明做事也太冒失了,也不怕被打手们看到。
喜的是,这个凃明她认识,就是祖父的学生。他当时与自己是有过两次交集的。
她只是她一时没有想通,凃明当时也是同祖父、父亲同朝为官。
为什么他的东西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作为一个官员,就是要消遣也是在前面找姑娘,怎么可能跑到后面的柴房里来,找一个没有芨开的姑娘?
而且,自己还是刚刚被打得遍体凌伤的,这事就算是他凃明愿意,这教坊司里的老鸨也会同意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当夜思索了半夜,却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两天,她看到一个满脸刀疤的瘦高男人,来给自己换药。
这个人,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初见时还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这哪里还是人的脸,根本就是面目全非。虽然,这个男人的面目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可是,在给她换药时,她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但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和她搭过一句话,只是在换药的时候,趁着跟来的婆子不注意时看看她。
那眼神是有些熟悉的,就是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第三次来给她换药时,男人才悄悄的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小瓷瓶。
还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三天后,傍晚十分将这瓶子里的药服下,到时候我会有安排的!”
她当时,听到那个丑男人对着自己说这话,吓得把原本趴着的头抬得老高。
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瞪着男人看。希望能从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可是,当她看了几分钟后,她果断的放弃了。
因为,她这样抬着头,用那双纤细还受了伤的小手,撑着身子望向这个瘦高的男人。
这个之势,实在是太累了。只是一会儿功夫,她就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仰断了。
却什么也没有从,男人那狰狞的脸上看出来。
只见,那有几分熟识的眼神里,看着她时充满了焦急和怜惜。
她确定,这个人她真的是在哪里见过的。于是,她在心里不断的猜测着。
难道是凃明派来给自己通风报信的?
对!应该是这样的!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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