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朝的风水不好么?
怎么皇帝的三个儿媳妇一个好的都没有?
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丝大约可以叫做“解气”的情绪……
咦?
这个情绪是——
阿伯的还是原主的?
她发起了愣。
沈涔忙暗暗地捏了一把她的手:“濯姐儿!叶小姐跟你问好呢。”
沈濯回过神来,迎面见眼前的温柔女孩儿面上闪过了一丝诧异——
自己这样失礼,她竟然没生气?
沈濯真诚地道歉,屈膝行礼:“叶小姐勿怪。我走神了。对不起。”
叶蓁蓁轻笑:“无妨无妨,可是想起了你自己的寿礼?”
说着,轻轻眨眼:“我可不信你没有准备!”
沈濯也笑了起来:“叶小姐倒是对我有信心。”
黄娇娇跟沈溪、田琼珍站在一边,又妒又恨地看着叶蓁蓁和沈濯,狠狠地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黄娇娇的母亲、乐康伯夫人纪氏,叶蓁蓁的母亲潘氏,田琼珍的嫡母景氏,三位正坐在一处,跟另外几位夫人说话,都假作没看见这边发生的一切。
韦老夫人、罗氏等人也不吭声。
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沈濯。
忽然有人从外头笑吟吟地问了进来:“哟!这是谁的贺礼?还这么珍而重之地抬着?”
晏老夫人和卢氏面上都是一喜:“润姐儿!”
果然,光禄寺少卿孔椒的夫人康氏,带着庶长媳周氏和嫡次媳沈润走了进来。
亲家们见面,自是比旁人更亲热了三分。
沈润更直接,坐在晏老夫人身边,搂着祖母,娇声笑问:“您瞧瞧,这是外头抬进来的,就走我身后。这是哪位的贺礼?”
众人回头去看。
果然,两个仆妇抬了一个长方扁平的框子似的东西站在那里。
晏老夫人忙令人揭去上头罩着的大红绸缎——
众人轻轻地“哄”了一声。
“哟,这是谁啊?好大的手笔!光这上头的玻璃,怕不要千金?”景氏失声叫了出来。
那是一个大大的镜框。
外框和后头的垫板都是红木,打磨得光滑可鉴,四边是经典款的普通连珠纹,玻璃里头,是已经装裱好的一副大字: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寿礼,委实要算今年晏老夫人收的礼品里的独一份了!
沈润招手教仆妇们近前,仔细看那落款,咯咯笑了出来:“哟,这是我们濯姐儿写的啊?怎么还落了典哥儿的款?”
沈濯写的?
众人大讶。
目光又都不由自主地转向那副字。
法度森严,行笔规矩,圆润温滑,端庄大气。
若是不看落款,有谁知道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姐儿写得出来的字?!
终归还是有识货的——
“噫!好字。虽是欧体的皮,却是颜体的精气神,难怪这样硬骨头呢!”忽然一个女孩儿的身影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晏老夫人一看是她,忙站了起来:“怠慢怠慢!怎么没人通传一句?郡主什么时候进来的?”
竟是茹慧郡主裴姿!
众人呼啦啦地都站了起来,屈膝行礼:“参见郡主!”
第一八二章 茹慧郡主
这是,裴姿?
“这是个小书呆子,命中注定一个人过一辈子。不过,她自己很喜欢那种日子就是了。我记得她最后应该是出家修道了。”苍老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濯心里更加诧异。
秦家这是遭了天谴了?!
怎么一个好下场的都似没有?
阿伯,那临波公主和安福公主的归宿如何?
“她们……”苍老男子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犹疑,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且去应酬吧。”
似是兴味索然,又似是伤心惨然,就此无声无息了。
沈濯来不及去深思那魂魄究竟是怎么了,忙上前一步,跟着众人给茹慧郡主行礼。
裴姿的衣裳一看就是内宫针线局做的,真紫色,大片的金线绣富贵花开,软绸,也不管天气是不是热了起来。
裴姿看东西的时候喜欢眯着眼。
所以原本一双亮亮的大眼,却显得雾气迷蒙。
她显然也不太喜欢戴什么首饰,双鬟上只簪了一只小小的凤头钗,只不过似是整块的红宝石雕出来的,格外耀眼。
沈濯一看她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喜欢上这个姑娘了,不由露出亲近的笑容。
裴姿笑着先搀了晏老夫人站起,然后又命众人平身,接着便又凑过去细细地看那幅字。
啧啧赞叹一番,回头笑问:“谁是沈濯?”
沈濯疾步走过去,屈膝笑答:“我是。”
裴姿抬眼便看到她明丽的笑容,也不禁笑着去拉了她的手站起来,问道:“你师从何人?”
沈濯眨了眨眼:“孟夫人丢了几本字帖给我。然后一犯错就罚我抄书。”
裴姿哈地一声笑了出来:“孟夫人啊?她还教过我半年呢!那时候我也常常被罚抄书。后来我外祖太心疼我了,就把她轰走了——难怪你的字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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