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再怎样,可在外头说过我一个字的不好?”秦煐狠狠地低声训风色,“你跟云声两个,再出这种阴损没底线的主意,就都给我滚回去!我请父皇再给我找光明正大的暗卫来!”
风色满面委屈。
尊敬的三皇子殿下,您之前调皮捣蛋的时候,什么样害人的招数没用过?偏碰上沈二就得光明正大了……
“殿下,我没别的意思……她动不动就晕倒这个事儿,皇后娘娘那边早就知道了……”
秦煐双眼微眯。
皇后早就知道了,竟没有劝父皇改变主意?看来,她大约很高兴沈二是这种身体状态吧……
“风色,你说,我要不要去父皇跟前哭一哭……”
风色的表情更加委屈:可是您刚才说过不好到处宣扬人家女孩子身子不好的……
“算了,回去。我去问问姐姐。”
嗯,有困难,找公主。
风色深以为然。
鹤羽殿。
临波公主正在午睡,被秦煐吵醒。先在梳妆镜前让桑落给自己梳头,一边懒懒地问趴在旁边看着的秦煐:“又有什么事?”
秦煐努努嘴。桑落会意,使个眼色,殿中的其他人低头鱼贯退了出去。
斜睨他一眼,临波公主笑了起来:“小东西,装神弄鬼的,想说什么?”
秦煐这才撅着嘴把今日去大慈恩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小声埋怨道:“姐姐,姨母家里就不能安生些么?我可真是烦死他们了!”
临波哼了一声,低声道:“佟家这是在作死!自作孽不可活的一家子,你别理她们!”
秦煐愁眉:“可是,姐姐,那个哭货已经缠上我了。我真想……师父教我时,再三告诫我学了武功,不许打女人……”
这话说的!
扑哧一声,桑落忍不住笑了出来:“三殿下,那说上天也是您表妹,您要真动了手,可就更说不清了!”
贴身侍女有点儿逾矩了。临波板起脸来:“桑落,你也下去,我有话跟他说。”
桑落也正后悔,微红着脸屈膝称是,放下绿檀木梳,低头退了出去。
姐弟二人看一眼被慢慢合拢的殿门,这才低低地说起了心腹话。
“……周謇为什么要帮佟家?”秦煐拧眉不解。
临波表情冷峻,声音平静:“召南大长公主是曾祖父最心爱的女儿,当年对皇祖父也相助甚多。因此,太后娘娘对这个大姑姐敬重有加,凡事都先紧着大长公主高兴来。
“但是,对于周驸马一脉,到今天为止,我都没见着太后娘娘背地里说过一句好话。甚至,连议论都不愿意议论。这其中,必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缘故。所以这么些年来,我一直跟你说,跟他们家,能不来往,就不来往。
“但是即便如此,我听父皇之前跟我暗示,似是周謇私下里跟父皇说过,他想娶我。”
秦煐大吃一惊!
什么?
周謇想要娶姐姐?
想到他今天在湛心面前提到的那个“不甘心”,秦煐的双眼眯了起来。
不,不对。
周謇的本心里,绝对不是真的想娶姐姐!
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重视这个姐姐!
自己只要知道了他有集美天下的心思,就绝对不可能同意让他来做临波公主的夫婿!
所以,周謇这是想干什么?!
第二零二章 分歧
“姐姐,周謇忽然之间跟我走得这样近,又跟父皇求娶你,他是什么意思?大长公主也想插手朝局了不成?”秦煐此刻的样子,与在大慈恩寺里那个嘻嘻哈哈的惫懒顽童,简直判若两人。
临波公主沉吟下去,许久,有些疲累地搓了搓额头:“我也不知道。安福痴恋他多年,此事他未必就真茫然不知。召南姑祖母曾经在寿春宫当着太后的面儿跟皇后娘娘放话,死都不会让安福进大长公主府的门。
“我总觉得,周謇闹的这一出,颇有些想要置我们姐弟于死地的架势。可问题是,我们两个这些年安分守己、谨小慎微,理当不是人家的眼中钉才是。”
想了想,临波抬头,疑惑地看向秦煐:“弟弟,你没得罪过周謇、周荧或者召南姑祖母吧?”
大长公主府如今就只有这一老两小三个主子,任谁看着都觉得凄凉。
何况大长公主当年的风姿,天下皆知啊……
——谁不疯了,去得罪他们作甚?
冥思苦想半天,仍旧毫无头绪,秦煐果断地放弃了这一边,摇头道:“想不出来。此事暂时放在一边。前些日子听父皇提过,姐姐和我的婚事不急着办,今年先忙大皇兄和安福大公主的婚事。
“想来若果然是要跟姑祖母结亲,父皇必定会问过太后的意思。以姐姐所说太后对周家的态度,此事未必成。所以姐姐不用挂心。”
临波颔首,轻轻歪头看了一眼殿门,低声又问:“内廷尉府那边的事情……”
秦煐连忙抬手止住她,摇头示意不可再说,探头过去,附耳对胞姐道:“徐徐图之。”
怕的就是这个!
“不可。我就怕你有‘图之’的心思!父皇掌控朝局二十年,天下事无巨细都逃不过他的掌心。我姐弟二人想要平安无事,就必须继续低调从事,以待时机!”临波有些着急,声音几乎要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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