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妃传_金无彩【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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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利落地一点头:“贵府大小姐罪证确凿,摁了手印的供词就在归海庵里。小人以后会离比部司和都官司远一些。大人再有这等好事,还是照顾旁的兄弟吧。”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供词!?

  还有供词?!

  而且是沈簪按了手印的供词?!

  人证,物证,供词……

  沈信诲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

  沈簪,完了。

  第二十九章 憋炸了憋炸了!

  消停下来的沈信诲很快说服了鲍姨奶奶。

  只有小鲍姨娘这个做亲娘的受不了,天天哭闹。直到某日被沈信诲关上门结结实实暴揍半个时辰,才算老实了下来。

  沈信诲在棠华院酒足饭饱剔牙,哼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贱皮子,非打一顿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冯氏和沈溪满心恐惧,噤若寒蝉。

  沈信诲去了莲姨娘处宿夜。

  冯氏长出一口气。

  沈溪低下头,表情都掩在厚厚的刘海后头。

  家里彻底恢复了安静生活。

  沈濯早就开始跟着女夫子重新上课,只是《诗经》《楚辞》实在是满足不了她日益庞大的胃口,遑论《女诫》《女则》《烈女传》那种东西。

  她开始偷偷地跑去沈信言的书房里翻各种书看。

  韦老夫人和罗氏万般无奈,开始教她看账簿、听家务。

  可沈濯在二十一世纪的工作是行政主管啊……

  轻轻松松地指出了账簿中的几个关键数字问题,又嘁哩喀喳一上午把罗氏积攒了半个月的家务都处理完,沈濯施施然回如如院同丫头们跳百索、制胭脂去了。

  罗氏都被吓傻眼了。

  赶紧去问韦老夫人,韦老夫人也大惊失色:“她跟谁学的?”

  六奴被叫了桐香苑去仔细问话,表情也十分郁闷:“小姐上回拿着如如院的账本玩,追着婢子问了一个下午。可第二天就不再问了。婢子以为小姐是不爱玩了。小姐却告诉婢子,账本的数字记得好傻,笑话了婢子好久。婢子好奇,试探了几句,发现小姐已经不用再学了。”

  竟这样聪明?!

  罗氏和韦老夫人又惊又喜,忙问:“那管家的事情呢?”

  六奴几乎要把自己缩小到地缝里:“婢子要费一下午的口舌做的事情,小姐三言两语就弄明白了……后来小姐嫌如如院的事情太简单,根本就不爱管了……”

  言下之意,不然怎么会放着如如院那样一个大玩具不玩,跑去沈信言的书房找书看!?

  韦老夫人由不得笑逐颜开,拉了罗氏的手拍:“你可真会生。瞧瞧我们微微,再看看我们承哥儿。我们家老大真是好福气!”

  罗氏闹了个大红脸。

  沈濯不肯再去上课,除了在桐香苑抄经,就是去朱碧堂看书,然后就是陪着沈承玩。

  气得女夫子寻了个借口就辞了沈府的差事。

  大热天的,沈溪也就在窝在房里凉凉快快地抄经。

  沈承虽然跟姐姐亲近,却从来不曾这样密集地跟沈濯腻在一起,极为兴奋。

  沈濯也对他百依百顺,除了固定时间段之外,沈承说玩什么游戏,沈濯从来没有过一个字的驳回。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个月。

  不能出门的沈濯脸色越来越臭,脾气也越来越大。

  韦老夫人看着快要憋炸了的沈濯,乐不可支,命人赶紧去请了张太医来给她做最后的看诊。

  张太医却又延迟了两天才来,来了就告罪:“召南大长公主家的小郡王骑马摔着了,小医等都被拘在大长公主府里不让出来。所以迁延到了现在。”

  召南大长公主是当今的姑母,当年最得太宗喜爱。她家的事情,自然是无人敢怠慢。

  韦老夫人道了不妨,又随口关心:“小郡王伤势如何?大长公主必定心疼坏了。”

  张太医叹了口气:“两个儿子都没了,大长公主对这个孙子宝贝得跟性命一样,自然是哭坏了。不过好在小郡王很知道分寸,所以并不碍事,至多躺上百日,也就好了。”

  召南大长公主的长子当年是先太子的伴读。后来太子出事,他也被远远地发配到了九边从军。罪名是顶撞君上、污损圣旨,判罚得严重,竟是永世不许他回京,遇赦不赦的。

  这个长子,有也跟没有一样。

  大长公主本人惊才绝艳,小儿子也教导得出色,一身骑射功夫丝毫不逊于军中悍将。那年北蛮寇边,这位郡王爷非要跟着去打仗。然而战场上刀枪无眼,一枝冷箭直直地插到了他的咽喉上。

  消息传来,本来就病重的驸马一口血喷在地上,当场就没了。

  至于大长公主的小儿媳妇,郡王妃娘娘,抽冷子便投缳自尽,殉夫了。

  召南大长公主一夜白头。

  传说当今皇上立即就赶了过去,在召南大长公主榻前跪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算让姑母哭出了声。

  所以大长公主府的两位小主子,原本照着制度,该封县公、县主的,如今封了永安郡王和温惠郡主。

  张太医说的小郡王,便是这位年仅十七岁的永安郡王周謇了。

  韦老夫人跟着感慨了两句,便催着张太医给沈濯听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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