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妾室还想往他跟前凑,被他一个耳光打到一边!
想想不解气,田富贵把那妾室一顿拳打脚踢:“都是你个贱人闹出来的事!亲事不成就不成!你非要让我谋人家的铺子!如今倒好!害得我倾家荡产!”
转身喝命:“把这个贱人给我卖了!哪儿给钱多卖哪儿!”
自己且爬起来,不敢不去,却又不想走太快,一步三蹭,才出了沈信昭的院子。
张大娘等邻居在外头看了个全折,一个个哈哈大笑:“该!”
“这才是老天有眼!”
“昭嫂子那样的人,也是你个癞蛤蟆敢吐舌头的!”
“等着去了衙门,让昭嫂子的兄弟治死你吧!”
又有人想起了他那三个孩子,又叹气:“可怜了三个娃娃,先没了亲娘,若是再没了亲爹和家产,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张大娘撇嘴:“瞧这傻话!还不如姓田的通透!人家那个哥哥不是给他指了路?把酒楼转手卖了,拿了钱,离开洮州!”
“那去衙门……”
“都这样欺负大老爷的亲戚了,一顿好打难道还能免了他的?那也想得太美了!”
第四九九章 人权
谁都没想到的是,沈信昭和沈信成见面就吵起来了。
“姐姐你到了洮州为什么不说?一个人在外头抛头露面地做生意,出了事怎么办?就算你觉得我呆我笨帮不上忙,那施家妹夫这里你总该打个招呼吧?这次是能让净之赶上,可若是赶不上呢?你要怎么办?出了事怎么办?你若有了半点损伤,你让我和大兄抱憾终生么?”
沈信成激动得几乎要放声痛哭。
沈信昭郁卒地坐着,半晌才说道:“我就怕你这样。我说一声,然后呢?你仍旧会百般地不放心,会把我锁在宅院里。我不想一个人守着个院子过一辈子。”
“我和大兄都从来没说过让你一辈子守下去!姐姐,你还不到三十岁,人生太长了……”
“对!然后你们就会频繁地给我说人家!”
沈信昭的反应忽然激烈起来,“我就像是个待价而沽的陶瓮,谁看上了,拿得出酒水,你们就把他灌到我这个瓮里。可是我呢?我是怎么想的,你们想过吗?”
“姐姐!我和大兄从没想到非要让你嫁谁或者不嫁谁!人是你自己挑,我们……”
“你们怎么样?!你们会天天围着我转,小心翼翼地照看我,甚至叮嘱嫂子和弟妹,不能触碰我的伤心事。我目光所及,全是一副‘你真可怜’四个字!”
沈信昭倔強地红了眼圈儿,却死都不肯掉泪。
沈信成烦恼地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抓乱:“姐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着一众目瞪口呆的亲戚朋友,甚至还有施弥、隗粲予,沈信昭脖子梗起:“我请你们不要管我。”
沈信成暴跳起来:“那怎么可能!?你是我唯一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人!”
“所以必须让你保护吗?”沈濯排众而出,“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种情况下,沈濯本该在沈讷身后老老实实地坐着,可惜她做不到。
隗粲予觉得真是……
“净之,你别掺合。你一开口,这事儿就善了不得了。”就连施弥现在都怕了沈濯。
隗粲予连连点头,甚至劝沈信成:“信成爷,您跟令姐还是回头私下里商量吧?”
沈濯哪里肯听这个?
“今儿这件事,昭姑姑,我得先派你的不是。”
这一句,众人倒是都安静了下来。
咦?净之竟然会站在沈信成这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她不是应该大力鼓励沈信昭,甚至帮着她自立女户么?
“再清高再能干,便是个男子,这个世道上,也需要帮手。要不怎么叫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呢?
“让你背井离乡来洮州,信明伯为的就是我家小姑父在这里做刺史,能够照拂得到你。
“你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明白。我相信成叔现在也只是因为又急又怕,所以没反应过来,不然,他也能明白。
“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你想在哪儿过,就在哪儿过。但是第一条,得安全。”
众人连连点头。
这话说的在理。
“咱们沈家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家。我敢私自出京,您看我小姑姑小姑父也并没打断我的腿。我爹我娘也并没有一封信一封信地催逼着我立马滚回家。
“即便从三从四德上讲,初嫁从亲,再嫁由身。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别说信明伯和信成叔,便是京城这一支的新族长信美伯,也休想逼着做你的主。
“所以你只要能给我们大家消息,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他的,我们统统都支持你。
“信成叔,我说得对不对?”
沈信成已经成了点头虫,连声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你哪怕不搬过来跟我们同住,但只要肯当亲戚走动,让周遭的那些人心里有个震慑。我就甚么都同意!”
咦?!
这就从不该抛头露面做生意,变成只要安全,就甚么都同意了?
众人大眼瞪小眼,觉得事情变化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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