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大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原本,就如你所料,沈信言这几天就该回家了。但是你这一闹,祖母告诉你:以沈家那一家子猴精,不仅沈信言在西北大事底定之前不会回家,就连沈净之那个小丫头,也绝不会在那之前病愈。
“人家一家子都病着,闭门谢客,谁好意思在这个时候上门求亲的?何况人家还戴着孝。”
“那祖母说怎么办?”周謇紧紧握起了双拳。
召南看着孙儿气得脸色铁青,不由失笑,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拳头,亲昵道:“永安有了这样的志气,又肯以大局为重,好生考虑日后了。祖母怎么可能不出手相助?”
重新挺直后背,端坐起来:“祖母,先给沈家,吃一颗定心丸。”
……
……
第二天一早,召南大长公主派了管家宋络亲自登门去了沈府。
罗椟陪着沈恒见了他。
“昨儿回去我们小郡王就跟大长公主禀报了昨日之事。郡王的意思,贵府还是要好生查一查,贵府那匹马,定是被人动了手脚了。另外,昨儿看热闹的人里,颇有几个说话难听、推波助澜的。只怕是立意要坏小姐的名声。
“小郡王昨日做事有些急躁,怕是亦有思虑不周的地方,若是帮了小姐的倒忙……大长公主说,让小人一定也要陪个不是。若日后需要小郡王出面澄清什么,我们小爷绝对当仁不让。”
宋络笑容可掬。
沈恒则与罗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答言才是。
第八零四章 人家的用意
送走了宋络,沈恒想了想,对罗椟道:“我知道你们必是要与那位北渚先生一起商量此事的。我老人家虽然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但毕竟已经听说了,就难免挂心。你去告诉一声,我要听听。”
罗椟看看天色,两市开市的时间都是午时,倒还有空把此事好生议上一议。点头答应下来,命小厮们:“好生扶了老太爷慢慢过去。”自己且先走一步出去外书房安排。
这个时候,沈濯却早已料到该要跟北渚先生仔细商议此事,却没想到曾祖竟然执意也要旁听,不由得扶额苦笑。
看来,家里最关心自己的婚事、最想早些把自己嫁掉的,是最违拗不得的这位太爷爷。
“我就听着,不说话。你们商量你们的,只是得让我能听懂。”沈恒的要求特别“简单”。
北渚先生失笑,连连点头,故意道:“一从大学士不在家,大小姐做事便没了顾忌。如今老太爷肯出来坐镇,我等求之不得。”
沈恒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他:“我们微微做事从来有分寸!若果然是因为她爹爹不在家,沈家行事锋芒毕露,那也是你这西席先生带歪了风气!关我微微何事?!”
“护短是我沈家最上头的一条祖训家规。阮先生今日可领教了?”沈濯险些大笑出声,忙按住了嘴。
罗椟弯了弯嘴角,将话题带回正题,先将那宋络的话都说了,又道:“若说昨天周小郡王救下微微是出自凑巧,今日这样早他们就走来主动慰问,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沈濯看了沈恒一眼,坦然道:“前几天欧阳姐姐来看我时,曾经说过家里附近有生人出没。我看,这次的事情,应该就是这出没的结果了。他们就在等着我出门。”
罗椟皱了皱眉:“你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跟着,怎么还敢出门?就算出去,也该多带几个人。”
沈濯莞尔:“舅舅以为那些所谓推波助澜的人是哪里来的?那本来就是沈家的人。只不过国槐当时晕倒,没有来得及发号施令,我又没吭声,所以他们没敢贸然出手而已。”
“净之小姐昨日之事,太犯险了。今后断不可如此。”北渚先生此刻也板起了脸,虽然当着沈恒不敢厉声呵斥,但也十分责备。“若是昨日没有净瓶舍身相护,净之小姐难道还真想让自己也断胳膊断腿不成?”
关于这个问题……
沈濯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没敢辩驳。
“此事我们说了怕也没甚么效用。只是净之小姐在孝满之前,非有宫内相招,不许再出门了。等大学士过些日子回来,自会与小姐分说。”北渚先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话不管用,索性直接祭出沈信言这个宠女狂魔的大杀器。
只有沈信言能治得了沈濯。
在这件事上,沈家上下已经完全达成了共识。
所以沈恒和罗椟都连连点头,瞟了沈濯一眼,接着往下说正经事。
“世上的事情,哪怕真有凑巧二字,我也是不太相信的。这位周小郡王在京中的人缘太好,名声太满,交游太广。这种人,我信不及。”北渚先生直接下了结论。
“盯着大长公主府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沈濯问道。
北渚先生的脸色越发凝重:“没有。”
对于搞情报的人来说,盯梢的人弄不到消息,可就是坏消息了。
沈濯的眼睛眯了起来,过了一时,方道:“关于大长公主府水泼不进的事情,我在绿春那里已经替他们家挂了个号。然而这种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北渚先生迟疑着点了点头:“是。我前阵子趁着京里乱,找了个机会让人去碰了碰喻王府。我的人进去,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后来索性又去试了试其他地方,譬如肃国公府、太府寺少卿府、京兆府少尹府上等等地方,虽然宽严各异,但都不是无机可趁。只有大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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