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有个远房的侄儿在集贤殿顶着翰林院的名义在跟着编书么?我跟你打赌,他必定要等那书编完,他用自己手里的权限把那个人扶到一个好位置上,他才肯走。你只管狠狠地打回去,他不敢吭声的。”
隗粲予眯着眼琢磨着这话,轻轻地点着头,忽然看了玉枕一眼,问:“净瓶怎样了?”
净瓶?
玉枕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嫌弃她没眼色,回完了话还不走。哼了一声:“净瓶姐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前儿遣人去问,回话说必定能赶回来服侍太子妃行大礼。”
说完,冲隗粲予翻着白眼,屈膝给沈濯行了礼,退下了。
“净之小姐,我今儿想问您一件事儿。”隗粲予少见地赔上了笑脸。
“嗯?说。”沈濯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什么事儿,肚子里笑翻,脸上可绷得严严实实的。
隗粲予期期艾艾:“就是,就是,您进东宫,有的是人可用……那谁,那个谁,是不是……就别……”
“少见啊!我们家隗先生竟然也有这口吃结巴说不清话的时候!”沈濯哼哼着冷笑,“我听不清,也听不懂。你说就说,不说拉倒。”
“别别!”隗粲予牙一咬脚一跺:“我想求大小姐把茉莉许配给我,别带她进宫!”
沈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目下合用的就一个玲珑一个茉莉,进了东宫事情更多,里里外外地都需要人打点。可是她一走,我吃没得吃穿不会穿,我好容易才人模狗样儿的日子,又得被我自个儿糟蹋成一个熊样儿……”隗粲予噗通就跪下了,啰啰嗦嗦。
沈濯继续面无表情:“我才不听这些,我就想听听,这个许配,是怎么个配法?管你的吃喝穿戴?那是老妈子!”
“老妈子……不不不不!我是要正儿八经娶她为妻的!她是没个诰命夫人的气派,可我这人,他不用那些气派!我就缺个茉莉这样的。我离了她,我肯定过不下去。”隗粲予急了。
北渚先生心心念念要给他娶个大家闺秀,日后好带着行走官场。他是真怕沈信言和沈濯也是这个想法。
“我不要大家闺秀!我天天跟大家闺秀斗心眼能把自己气死。我回个家还不能舒舒坦坦地横着吃躺着喝,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净之,我就要茉莉!茉莉最好!第一好!”隗粲予眼睛都红了,两只小眼儿愣是瞪出了牛铃铛的感觉。
沈濯听见这个话,终于挑着眉笑了出来:“哼,你也有今天!”
隗粲予啊了一声,抬头看着沈濯,恍然大悟,腾地跳了起来,气呼呼地揉鼻子:“沈净之!你这个人!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尊师重教!我看你以后怎么教你儿子!”
“我儿子归你教,关我什么事儿?”沈濯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走掉。
想起自己的确说过要给沈濯的儿子做西席,隗粲予浑身一僵。
这个,未来的太子太傅了解一下?
天下太平 第八九五章 四碗安胎药
被众人在口中念叨了一圈儿的二皇子,此刻再次烂醉如泥。
两个侍卫躲得老远。
二皇子喝酒太多坏了肠胃,每次再醉了,都吐得一塌糊涂,味道难闻得令人作呕。
“也就是新罗公主。别看是番邦女子,可也是一边恶心难受,一边服侍二皇子……这贤惠的,大秦的闺秀们未必能比得了……”侍卫们远远地听着,一边叹息,一边躲得更远了。
二皇子抬起醉眼,使劲儿眯着,伸手晃了一会儿,才抓住了姬美淑:“你,你怎么回事?”
姬美淑红着脸,支吾:“殿下恕罪。臣妾绝对没有旁的意思。”
她刚才实在是没忍住,把二皇子扶到榻上,自己也疾步跑了出去恶心干呕了半天。
原以为二皇子醉成这样,不会发现,谁知还是被他看到了……
二皇子紧紧地盯着她,口中道:“本王最近吃得杂,实在是委屈王妃了。”
“不不不!不关殿下的事。是,是臣妾……”姬美淑咬住了如桃花一般的樱唇,娇羞无限地笑着,微微低头别开了脸。
二皇子的眼神越来越阴鸷:“你说不关我的事?”他抓在她手腕上的手渐渐收紧。
姬美淑感觉到了疼痛,轻轻地耸了肩挣扎:“殿下,您先放开我……”
“哦。本王酒后下手没轻没重,王妃不要怪罪。”二皇子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姬美淑松了一口气,刚刚升上心头的疑惑顿时尽去,又恢复了且羞且喜的模样:“殿下,臣妾,前两天才最后确认,怕是,有喜了。”
二皇子的脸色真真切切地沉了下来:“多久了。”
他和姬美淑一向夫妻相谐,即便是穆婵媛一尸两命、邵舜英自尽、邵家谋逆乃至于覆灭、太后娘娘大行,也从来没耽搁他二人夜夜叫水。
但这个孩子若是在太后死后有的……
“一个多月吧……”姬美淑小心翼翼地看着二皇子,“府中没有太医^臣妾觉得,到了生产时,只说是早产……”
就能躲过“孝中”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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