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块料子确实是在江同志的布袋子里拿出来的。”方然上前一步,将料子递给张厂长,“当时,金红英,丁技术,我和小陈都在,亲眼看见布料从袋子里掉出来。”
“从我袋子里掉出来就是我偷的,当时那个陈寒露也在办公室,也可能是她塞到我袋子里的!”江满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眼珠子一转,就指着陈寒露道:“对,肯定是她自己想偷,看金红英来闹,就塞到我袋子里了!”
江满芝说的斩钉截铁,好像在说服自己。
张厂长的目光落在陈寒露身上,这个小姑娘他知道,是方然推荐进来的,他思索了一下,道:“满芝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她这质检办公室干了那么多年,也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小陈刚来就出这种事……”
陈寒露心里想骂脏话了,这张厂长护着自己亲戚无可厚非,但是屎盆子要扣在她头上可不行!
“张厂长,我问江同志几个问题吗?”陈寒露上前两步,不等张厂长回答,看向江满芝道道:“江同志,早上那匹料子上有一块油渍是你一个人发现,叫我去登记下来的是吗?”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何况说的是油渍的问题,大家都看着,江满芝也不能不回答,点了点头道:“是我检查出来的,我就是负责这个的,料子有瑕疵还不能说?”
陈寒露不理她的牢骚,继续问:“中午下班的时候,是不是我先走了,你再走的?”
“我爱岗敬业不可以吗?陈寒露,你什么意思?我后走就是我偷的?”
“下午金大姐过来理论的时候,是不是我带着金大姐开了仓库去看?”
江满芝迟疑的点了点头:“是,我后面不是马上过去了吗?”
陈寒露点头道:“是,你还为了洗脱嫌疑,第一个打开了柜子给大家检查。”
江满芝面露得意道:“就是,要是我偷了布料,我敢这么做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大姐早上吃的炸丸子是怎么做的?我闻着怪香的。”趁着江满芝得意,陈寒露出其不意的问道,惹得边上的方然都看了她一眼。
“那是纯猪肉的,你买的起吗……”江满芝脱口而出道,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慌忙反驳:“什么炸丸子,我没吃炸丸子……”
张厂长当了十几年的厂长了,到现在要是还不明白,真是脑子有毛病了,他脸色阴沉的看了陈寒露一眼,又无奈的看了自己表妹一眼,刚想说话。
“大家可以去闻一闻那块油渍的气味,是不是猪肉丸子的味道,就能知道那块油渍是怎么弄上去了,张厂长,你说是不是?”方然根本不给张厂长说话的机会,抢在他之前开口道。
江满芝是彻底慌了,那块油渍就是她自己弄上去的,到底是什么气味她还不清楚,她这样子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这回湿了鞋子。
“行,我去搬过来,给张厂长也好好闻闻,是不是猪肉丸子的味!”金红英一脸兴奋,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江满芝,马上要去搬布料。
“等等!金红英你等等!”张厂长连忙叫住她,“现在是谁弄脏了料子,或者偷了料子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会货车就来拉货,你们先把这批布对付过去,要是没办法按时出货,损失的是我们纺织厂的名声。”
金红英撇了撇嘴巴道:“张厂长,本来是可以出货的,但是现在就因为这匹料子出了问题,就少了一匹布,只怕等会儿数量凑不起来。”
张厂长压着火气道:“怎么会凑不起来呢?你们生产组不能赶一赶?”
“张厂长,下午的时候,我们的纺织设备突然出了故障,暂时修不起来,所以现在没办法赶工。”丁技术沉着脸道:“按订单是二十匹料子,本来刚好够,现在这匹料子弄脏了,又被剪坏了,货就不够了。”
张厂长一听这话,给江满芝一巴掌的心都有了,这羊毛价格高,一匹料子成本价就好几百了,你偷什么不好,你偷到这匹料子上面了,弄脏也就算了,你给它剪了!
“表哥……”江满芝还是第一次看见表哥生这么大的气,小心翼翼叫了一句,又眼珠子一转,看向陈寒露,咬牙切齿道:“都是这个死丫头陷害我……”
她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块料子从陈寒露的柜子里到了她的布袋子里面。
“你闭嘴!”张厂长忍不住打断江满芝的话,说多错多,他现在别说是表妹,就是老婆,他都想上前打两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方然见张厂长生气,心里暗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当初还在质检办公室的时候,她受了江满芝多少气?总算讨了回来。
她开口道:“张厂长,江同志这次的事情,说严重点就是偷取了公家的财产,这是犯法的事情,就是不送公安局,革委会知道了,也要拉去批、斗的,这样的蛀虫要是继续呆在纺织厂,别的员工怎么想?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理?”
“副厂长,你这样说,有点太严重了吧。”张厂长脸色不好看,但是江满芝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妹,要是直接送公安局,那是要坐牢的,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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