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前世,每次手术前都思前想后的各种想,怕自己的家人担心,还故意逗他们开心,就怕因为自己,他们担惊受怕的。
而等家人都走了,她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病房,开始疯狂的胡思乱想着。
她怕自己这么死掉了,她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她怕面对死亡,她怕面对未知的未来,她怕自己不知自己何时会死。
她害怕到伤心流泪,怨上天不公到流泪,她已经忘了多少个失眠夜,独自流泪到天亮。
紫鸢走到木桥时才回头看虞漫飞,发现她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抓起她的手,担忧的问:“怎么了?怎么哭了?”
虞漫飞回神,看着眼前紧张的小脸,她又笑了,“有真心关心自己的朋友真好,这种感觉真的很暖心。”
前世她是财阀集团的千金,人前人后的嘴脸她看得太多了,没有一个是真心跟她处朋友的。
小时候,那些同学的家长知道自己有心脏病,怕因为自己的孩子吓到自己,让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怕自己家人惩罚他们。
所以他们要求自己的孩子,躲自己远远的,最后没人愿意接近她,没人愿意跟她玩,幼儿园至小学她是没有朋友的。
初中到了叛逆期,她离开贵族学校,来到了公立学校,她开始结交朋友,可遇人不慎,有个太妹同桌,从此走上小太妹的道路。
打架,旷课,去网吧,泡酒吧是常有的事,她觉得自己总算交到朋友了,她们虽然都是坏学生,可总算是真心待自己的。
可有一次,她们约好去游泳,她提前到了游泳场,在换衣室换衣服,听到她们的声音,她想出声打招呼,可她们的对话让她把话生生给咽了下去,比活吞了只苍蝇还难受。
甲问:“贝贝还没来吗?”
乙说:“人家是千金大小姐,迟到不就是她的权利吗?我们哪敢迟到啊!”
丙说:“就是,我们敢迟到吗?迟到了,万一人家千金小姐不让我们跟她玩,怎么办?她现在可是我们的金主,我们吃喝玩乐都是她提供的。”
丁也笑了,“那钱多人傻的千金,还以为我们真的想跟她玩?要不她有钱,我们谁愿意跟她玩,一身名牌,显得我们多寒酸。”
“就是……”
慕贝贝真的不知道,她所谓的朋友,在背地里既然这般数落自己,她们不过是贪自己的钱而已。
从此之后,她就不信这世上的真心朋友了,所以她住院了,她生病了,身边都是家人在照顾。
在她的认知里,这世上没有真心的朋友,只有家人才无条件的对自己好。
可来到这世上,她用了虞漫飞这身份,让她结识了这么一群真心的小伙伴,她是真的很开心,觉得自己很幸福。
紫鸢不懂她突然的这话是何意,“你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虞漫飞不承认,挽着她往亭子走去,“谁哭了,我不过是风吹沙子进眼而已。”
“嗯,只要不是被岳氏母女给气哭就好。”
紫鸢还真有点担心她,毕竟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从小到大都为我独尊的,突然被一个妇人给欺负了,这人还是她男人的长辈。
“说什么呢!就那老女人,能把我气到?能把我气到的人还未出世呢!”虞漫飞在石凳坐下,这时她的婢女们忙上茶,上点心的。
她突然多嘴问了一句,“晓琴伤势怎样了?”
一个婢女恭敬的回答,“回王妃,晓琴姐如今在床上趴着,还未能下地!”
“嗯,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是!”
虞漫飞等人都下去了,才凑近紫鸢跟她说:“我过几天估计要启程往曼城去,师伯说我的心痛病,估计只有南曼皇宫的千年冰床能治好。要是那千年冰床都治不好,那这病也就好不了了。”
“安心,会好的。”
紫鸢突然发现,那些安慰人的话,此时都说不出口了。
能不能好真的得看天意了,毕竟世上最好的医术都治不了她,一个石头真的能治好吗?
反正紫鸢不信,但总得要试,试过后,不行,她也就能安心放弃了,至少她努力过了。
“但愿吧!”虞漫飞不走心的应下,又开口,“但这事你别跟任何人说。”
“放心,有些事我知道轻重。”
“我是说,连定国王也不行。这里我只有你这个好友了,小七在定州,老八在封地,我要不见了,他肯定会找你问的。”
虞漫飞不知道赫靖宸会不会到处找她,可不管找不找,她都要做好安排。
紫鸢听到她喊九皇叔是生疏的定国王,而不是我家面具君,她多少能猜到,一定是他们间发生了什么事。
可这些是他们的私事,她不好问,她能做的就是帮助她,“行,我知道了。我现在是皇后,就算九皇叔要逼我,那也得掂量掂量。”
“嗯,你不能私下出宫见他,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虞漫飞怕的还是赫靖宸来阴招,要是真的与他撕破脸,以他惯有的作风,他一定不会放过骗自己的人。
虞漫飞想到了什么又说:“你要是在宫里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找梅妃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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