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只是因为事出突然来不及准备……”
墨东眼一眯,沉声道,“看来雷大总管的办事能力有待加强。”
闻言,雷封倏地起身往地上一跪,“是属下失职,请大将军责罚!千错万错,都是我雷封一个人的错。”
李承见了,也忙不迭跟着跪下,“主子,是我让雷大总管稍微教训一下宋御医的!只是想给她吃点苦头,给个下马威,免得她以为仗着皇命进了大将军府就可以得寸进尺……”
“住口!皇命难道不够大吗?她真要能仗着皇命得寸进尺,那也是她的本事!”墨东低声怒道,“要我重说一次吗?她曾经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她进大将军府明就是另有所图!”李承忍不住反驳,“她明知主子的腿……还说要长期施针,又自告奋勇接下这活,主子,你不能就这样纵容她吧?如果她哪天做出危害你或大将军府的事……”
“真要有那么一天,你们再动手都不迟!几大男人还怕一个小姑娘?你们还是跟我上过战场的!用这种手段来整治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不怕让人笑话?”
跪在地上的两人同时低下了头。
“把她给我接进闻风阁。”
嘎?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的主子。
跪在地上的两人不好再说话,频频对赵信使眼色,赵信也觉不妥,正想要出言阻止,国风阁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不好了!不好了!雷大总管!宋御医昏死过去,没呼吸了……”
闻风阁一处面向花园的偏房里,三面的窗都紧闭着,还让人挂上了帘子。
婢女们进进出出,一会端热水,一会端来熬好的药,一会送被子,一会又捧都会手炉和脚炉进房,为的全都是此刻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那个女人。
墨东没想到,他只是昨夜临时出门办个事,今晚就回来,才一天一夜的时间,这女人就可以病成这副模样,嘴唇泛紫,全身都像冰块,活像是马上就要到阎王那里报到似的,要不是他在第一时间替她输送了内力,让她的身体回温了一点,她可能真的会死了……
想到此,墨东不禁双眉紧蹙。
闻风阁的大厅内,被紧急请进大将军府来的范太医,对宋暖暖这场来得甚急的病症很是诧然,问道,“怎么昨天中午人还好好的,才一天就病成这样?上回在晋王府她因为太过劳累在床上足足沉睡不醒了几日,就已经吓坏老夫了,可她这会叫不醒却是真病了,难道是你们让她冻着了?”
太医这一问,站在一旁的李承和雷封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是我安排不周,让宋御医着了凉。”雷封越说头垂得越低,“我没想到这姑娘的身体这么差,她自个儿不就是大夫吗?”
“她那冰寒入体之症乃无药可治之病,最重要的就是保暖和平日用药膳养着,最怕冷着冻着累着,连宋太神医也没能治好她,何况她自己?”范太医叹口气直摇头,“真是可惜了,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要不是身体差成这样,以她切脉的功力不知可造福多少找不出病因深受苦痛之人。”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范太医看了墨东一眼,“大将军在我来之前应该有先运功暖了她的身子吧?”
“是。”
“要不是这温热之气在她的体内流窜,没让她失温,恐怕她就真的不行了。”范太医又叹了一声,“把我开的药方子熬好,一天四次,连给她喝七天,如果她能醒来,她自个儿应该知道怎么救她自己,如果她还是醒不来……那恕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此言一出,太厅内众人皆沉默了。
范太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不自在,“那,老夫先告辞了。”
“是,劳烦范太医了。”坐在轮椅上的墨东恭敬的朝他拱拱手。
“不敢当。”
墨东转向雷封,“雷大总管,替我送一下范太医。”
“是,大将军。”
雷封领着范太医一离开闻风阁,李承马上朝墨东跪了下去,“都是属下的错,请主子责罚!”
上次主子替宋暖暖拦了他一剑,主子只是冷冷地念了他几句,叫他以后没他的命令不许再冲动行事,是他自己愧疚的在闻风阁外跪了一天一夜,还是主子让赵信把他拉回房睡觉去,才算过了。
如今,主子的伤都还没痊愈,他又闯了大祸,累得主子带着伤还得替那丫头运功渡气,若那丫头真有个三长两短……
墨东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的确该罚,就罚你每天亲自挑柴烧水熬药直到宋御医的病好了为止,若她一辈子好不了,你就给我干一辈子。”
“属下……遵命。”
永平王乐晟是乐熙的亲弟,也是墨东的义父,墨东十二岁就跟着他上战场杀敌,两人的父子关系比较像师徒,虽不算亲密,却对彼此了解至深,台面上两人平日往来不算频繁,台面下却经常见面。
今日,永平王的仪仗堂而皇之的停在大将军府门前,由大总管雷封亲自出来迎接,一路把人送到了闻风阁,墨东早已在阁前等候,没急着进屋,反倒由赵信推着轮椅陪永平王去湖畔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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