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死了,不就好成全你们了吗?”
该死的!她怎能这么说话?她难道不知道曾经她的死,对他而言是多痛苦的折磨?
“我说过,我不能抛弃她,就只是如此而已,大将军府多留一个女人并不难。”
“你不是收留一个女人,你是收留一个等同妻子的侧宝,她甚至本来是你的原配,我才是那个后来居上的人……”
“所以你该知道这根本不算违背我对你的诺言。”
“你该告诉我你有一个未婚妻。”
“一个失踪好几年根本不知是生是死的未婚妻?她对我而言就跟死了一样,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她。”
“可是你遇见了!而且还把她带回大将军府来说要娶她!”
“路兰雪,她威胁不了你的地位……”
“你答应过我一辈子不再娶侧室。”
“那你要我怎么办?把她赶出去?说我不要她了?请她改嫁?是吗?”
那眼神,就是在指责她是个妒妇,是个不识大体的女人,她的心更伤了,紧紧咬住唇瓣,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再冷静。
“不是。我会出去,你娶她,我们和离吧。”心,疼得都要滴出血来。身子似乎被掏空了,摇摇欲坠。
墨东挑高了眉,对她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心痛不已,他当然想过她会伤心会难过,还可能会离家出走抗议,却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和离,她竟是可以如此轻易的便把他给推开,他怎能不生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明知她铁定会生气,但当这些话在她口中说出来,还是狠狠地刺伤了他。
“是,我很确定。”
“我不喜欢被威胁。”
“我也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成全你的忠孝仁义。”
“你先冷静冷静再说吧,我不希望你后悔。”话,墨东甩袖走出房间,一走出门就撞见守在门外的小芳。
“大将军,夫人在气头上,您不要跟夫人计较才是,夫人是因为太爱大将军了所以才会这么伤心……”
“小芳,住口!”房门内,路兰雪大声斥喝了一句。她的心思,不需要旁人来说,如果他连她的心都不懂,还提什么爱呢?
小芳闭嘴不敢再言,看着她家大将军冷着一张大冰脸拂袖而去。
屋里的路兰雪开始狂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又吐了,小芳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去请大夫却被她给喝止。
“我没事,你不要没事找事。”
这晚,路兰雪吐了一夜,晕了一夜,开了个药罐子往嘴里丢了一颗黑丸子,然后让自己沉沉睡去。
梦里,她看见墨东娶了阿罗,她泪流满面的转身离开。
“我答应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你也能答应我一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能娶你一人为妻?不能再有侧室?”
“如果你不愿意……”
“我原意。”
骗人!他才刚娶了她,不到一个月又说要娶另一个女人!当初令她感动不已的承诺,成了最嘲讽的谎言,她在梦里流泪,她在梦里哭泣,吃了药沉沉睡去的她事实上却一直在梦里醒着,痛着、疼着。
她蹙都会眉,滴着泪,让守在一旁的墨东也是眉头紧蹙,伸手将她颊畔的泪拭去,是一颗接一颗,怎么也拭不净。
“夫人这一夜都这个样子,一直掉眼泪却没醒来……”小芳担忧不已地道。因此就算夫人不许,她还是把大将军给请来了。
小芳端来一盆热水和毛巾,墨东亲手替路兰雪擦脸擦手,神情专注而认真。
“永平王赏给夫人在洛州的房地契要收好,那儿现在时节正好,如果夫人要出门,可以去那里。”
“是,大将军。”
“夫人出门时记得多带点银票银两,出门在外,可能都用得看。知道吗?”
小芳越听越莫名,但还是乖乖应了声,“是,大将军。”
“还有,我不在夫人身边时,不管夫人之后要去哪里或想去哪里,照顾好夫人,别过她冷着饿着累着。”
大将军今天晚上似平特别多话,怎么每一句都像在交代遗言似的?
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奴婢知道。”小芳怯生生的看了她家大将军一眼,“可大将军,夫人要去哪呢?夫人没说要出门啊,只说她想睡觉……她刚一直吐一直吐……最近老是头晕……”
墨东皱起眉,“没请大夫吗?”
“夫人不让奴婢去请,说她的身体她自己晓得。”
“明儿一早,我派人去请大夫。”
“谢大将军,夫人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大将军这么关心她。”
墨东倏地起身,“守好夫人,我走了。”
小芳诧异的问,“大将军今晚不留在这儿?”
墨东没答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隔日一早,大夫便被请来了大将军府,可闻风阁里的将军夫人却已不见踪影。
墨东青着一张脸,瞪向匆匆奔来又慌忙跪下的赵信,“你在干什么?夫人呢?我不是叫你守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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