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婳回来的时间间隔并不长,王汝嫣好容易推开拉着她说话的小姐们,才看着她问道:“七小姐,你去哪儿了?”
“来时瞧见门口有开得正好的花,便折了一朵。”说罢,将手里一朵巴掌大的粉色花朵递给她:“送给你。”
王汝嫣瞧着这娇嫩的花,笑的弯起了眼睛,又侧过身道:“你那四姐姐呢?”
“她说要去御花园透透气,我不识路,便没跟着去。”林锦婳莞尔一笑。
王汝嫣倒也没再问。
坐了一会儿,便有公公急急过来请了林麓之出去了,林锦婳知道,赵阚和林紫苏的事怕是已经被人发现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酒杯,抬手便要自己斟一杯,手腕却被人捉住:“你一个女子,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林锦婳抬头,竟是许久不见的袁绿衣。她许久不见,消瘦了许多,那股傲气依旧还在,眼里却失了神采。
她在林锦婳身边坐下,笑道:“你送去的玫瑰茶我很喜欢,一直想去见你,奈何耽搁了,你不会怪我吧?”她问道。
林锦婳知道她指的事怕是和亲一事,只淡笑摇头。
王汝嫣瞧见,也凑了过来:“这位是……”
“我叫袁绿衣。”袁绿衣大大方方笑道,看了看王汝嫣:“你是王家的小姐?”
“是,原来是袁郡主。”她寻常不会刻意出去交际,便是知道这号人物,也没见过。
袁绿衣客气的点了点头,林锦婳见两个都是率真之人,倒也乐得让她们多来往。
三个人坐在一处热热闹闹说了会儿话,便听得一声轻呼。
林锦婳才抬眼看去,前头的林锦澄已经急急起身过去了。
林锦婳看着那不小心跌坐在堂前的人,眉头死死拧起,郑如意的花样怎么这么多!
林锦澄第一个赶到,忙上前将她扶起:“郑小姐,可曾伤了,要不要叫太医?”
“我无妨……”
“还说无妨,肯定是扭到脚了,女儿家肌肤细嫩,伤了还是早些叫大夫。”林锦澄越发焦急道。
旁人瞧见,忙打趣道:“郑家和林家这怕是要结成一段好姻缘呐。”
“可不是,男才女貌,绝配的一对呢。林少将军,你不若早些去郑家提亲,否则迟了,可就没机会了。”
旁人起哄起来。
林锦澄还想维护郑如意名声,忙摆手说误会了,郑如意却是一副娇羞的模样,顺着他扶着自己的手,若有似无的贴在了他怀里。
林锦澄俊脸通红,可眼里的幸福却是溢于言表。
王汝嫣看着,忽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眼睛也变得涩涩的:“原来林公子早已有了意中人,还是这样好看的小姐。”
袁绿衣瞥了她一眼,立即瞧出她的心思,无奈浅笑:“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你起码还有选择的机会……”
王汝嫣与她开始都怀揣着自己的心思,闷闷低头喝茶,林锦婳却是暗暗咬牙。
正要上前,便见殿外忽然走来一个锦衣女子。女子身量纤纤,如风中柳叶,柔弱不已,眼神里却全是坚定。美眸温和而坚定,因为紧张而死死咬着红唇,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旁边还有公子互相耳语:“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美人,竟从不曾听人说过。”
本来正要去见德妃的熊树礼瞧见来人,手中的杯子当即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引得所有人注目。
他顾不得许多,忙提步上前要将她带走,却听她大声:“丞相爷关了我三年,还不够吗?”
她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熊树礼气得不行,狠狠抓住她的胳膊要往殿外扯,刚好林锦澄就在一侧,瞧见慕容玉疼的发苦的小脸,一把拦住熊树礼:“丞相爷,这位小姐是丞相府的人?”
“是!”
“不是!”慕容玉也开口,狠狠甩开熊树礼的手才道:“臣女慕容玉,乃前御医慕容家后人,当年家父因黄泉水一案而含冤入狱,臣女本被家奴带着逃了出去,可就在三年前碰见熊树礼,便被他掳了回去……”
她一番话下来,且不论真假,只看熊树礼恨不得立即掐死她的表情,便知八成所言不虚,而且这也太变态了,堂堂丞相,竟然掳掠女子回去做禁脔,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便也罢了,偏偏还是前阵子才平冤昭雪的慕容家。
熊树礼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当即寒声道:“胡说八道!你不过是我府上小妾而已,今日是谁让你入宫,来污蔑我的?”
“污蔑?”慕容玉面色发白,却丝毫不惧:“你书房内的密室我住了一年,府外的私宅我住了两年,你说我是你的小妾?我知道你早已经安排了一个假身份给我,但熊树礼,我慕容家的人想必宫中故人都能认得出来,我还记得小时候随父亲入宫为德妃娘娘把过脉,还记得那病症……”
“够了!”熊树礼冷喝一声:“这里乃是永寿宫,你擅闯皇宫本就是死罪一条,如今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必请示皇上我便可处置了你。来人……”
“爱卿随意处置人的权利,不知道是谁给的。难道是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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