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顿了顿,立即会过意来:“属下这就去办。”
等他带着人一走,才有人上前来,略有几分崇拜看她:“七小姐,昨儿公子吩咐我们去查散播谣言的人,半夜时已经悄悄抓起来了,拷问半夜,现在什么都招了,的确是有人指使的,不过却不是景王府的人,而是熊家老爷熊茂。”
“熊世林的爹?”林锦婳轻哼一声,没曾想熊树礼竟是把自己的额堂弟推出来顶罪,也是够狠的。
“是的,而且他们手里还有熊茂给他们的银票,票根清晰,属下们查过了,的确出自熊茂名下。”那人道。
林锦婳颔首:“如此甚好,将人和证据带好,随我去大理寺喊冤。”
“小姐,就这样过去?”墨雪有些迟疑,这样不充分的准备,让她有些犹豫。
林锦婳顿了顿,忽然想袁大人昨儿腰上那个精致的锦囊,冷冷一笑:“我差点忘了……我记得之前叶菱说,会苏绣的绣娘京城只有一个?昨儿袁大人那荷包便是最精致的苏绣,而且很新,他竟然随身挂着,想必这位绣娘对他十分重要。”
墨雪会意:“奴婢这就去查。”
“尽快。”
“是。”墨雪应声,快速消失在了院子里。
等她一走,林锦婳也不及回落霞苑换衣裳,提步就往府外去了。
老夫人的人瞧见她出来时,忙私下传了眼色,让人去通知老夫人,其他的则是上前要拦:“七小姐,老夫人吩咐……”
“挡路者,死。”林锦婳淡漠看着拦路的婆子。
婆子面上的假笑一僵,嘿嘿笑了笑:“七小姐,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奴婢们……”
林锦婳嘴角淡漠勾起:“以前三房的确太惯着你们了,让你们不知天高地厚。”说罢,轻轻抬了抬手,后面林锦澄的侍从上前两脚就给人踢开了。
婆子倒在地上哎哟直喊,其他人瞧着,想要拦,奈何又不敢。
林锦婳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提步径直而去。
等她一走,那婆子才瞪了眼旁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通知老夫人。”
林锦婳现在才不管老夫人,没了爹爹在,她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她快步往前,但还没跨出林府大门,就看到了停在林府门口的景王府马车。
赵阚掀起马车帘子,看她一身利落红裙,神色清冷,眼底生出几分惊艳,微微勾起唇角看她:“想去大理寺?本王正好要去,带你一程。”
“多谢景王好意,男女授受不亲,臣女会自己坐马车过去。”林锦婳说罢,却忽然有小厮跑来焦急看她:“小姐,不好了,马厩忽然着火,马车全烧坏了。”
林锦澄皱眉,冷冷盯着赵阚。
赵阚也不辩解,只邪魅一笑:“真是不巧,不过也是我们的缘分,七小姐,上来吧。”
林锦婳微微皱眉,现在天色不早,再不去大理寺便要公开审理了,而且老夫人也会赶来纠缠。
这般想着,她拳头死死攥紧,脚往前踏了两步。
赵阚眼看着人就要过来,下巴微微抬起,这样的美人与他坐在狭小的马车里,不知道赵怀琰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慢慢看着她一步步靠近,眼看着人就要踩上矮凳上马车来了,却忽然听得马儿嘶鸣一声,而后一个一身月牙色锦袍的男人骑着枣红大马而至,在林锦婳身侧停下,朝她伸手:“上来。”
“大皇兄,你……”
赵怀琰淡漠扫了他一眼:“父皇令你即刻入宫,大理寺的事,本王会亲自处理。”
林锦婳看他眉目间藏着几分冷肃,银牙微咬,转过身抓着他的手,便被他往前一拉,直接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前。
赵阚气得肺都要炸了:“大皇兄可知道假传圣旨……”
“熊丞相昨儿半夜递的折子说了什么,该不会不记得了吧,父皇此时召见三皇弟,岂非正常?”赵怀琰盯着马车道。
里面的熊树礼闻言,这才掀开马车帘子,走出马车恭恭敬敬朝他见了礼:“看来王爷已经有了解决了臣折子的办法了。”
赵怀琰冷冷睨了他一眼,一个字也没再说,驾着马快速离开了。
林锦婳听着他跟熊树礼的对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怀琰微微皱眉,一手握紧缰绳,一手稳稳扶住她的腰,只低声道:“相信我。”
“皇上对父亲,可是早有了别的想法?”其实她也知道,历代君王都忌惮功臣,尤其是父亲这样手握重兵的功臣。
赵怀琰见她能想到,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事关父亲的性命?”
“命我能保住。”赵怀琰微微叹了口气,才道:“一会儿到了大牢里,不要激动,要相信我。”
大理寺的大牢她去过,里面看着还算平和,但赵怀琰这般说,是那位袁大人已经忍不住动手了么?
她心中忐忑,却不敢再问,只微微咬着牙,一直到马儿穿过无数个巷子,终于在清冷的大理寺门口停下。
大理寺门前今日的守卫好似格外的精神,瞧见有人过来,立即便有人进去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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