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急急要进去,却发现赵阚并不是来看林惜玉的,而是往牢房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她微微留了个心眼,看了眼身边的丫鬟:“你在这儿候着。”说完,朝赵阚的方向努努嘴。
丫鬟瞬间明白,苍白着脸又不敢拒绝,只点点头,大夫人这才奔着林惜玉的牢房去了,林惜玉看到她来,当即大哭了起来。
这里她还在诉苦,另一头赵阚却已经拿此事在问了。
“大师当真算不出本王今日是否休了侧妃?还是说,你根本什么也算不出来,之前那些话都是有人教唆你的,那些事也是有人安排好要来陷害本王的?”赵阚阴冷的盯着一心打坐念经的慧觉,寒声威胁道。
慧觉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但他知道不能露馅,否则不止赵阚放不过自己,林锦婳和她背后那个有通天本事的人也绝不会放过自己。
赵阚见他半晌不语,冷哼一声:“你不说也罢,左右死人也说不出话来。”他这句话说的极低,故意没让外面的衙差听见。
慧觉的手微微一颤,这才睁开了眼睛看他,压制住自己心里的害怕,才道:“王爷犯了天怒,难道心中还不知晓吗?”
“天怒?”赵阚越发不屑。
慧觉却只念了声阿弥陀佛,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王爷若是要杀贫僧,贫僧死而无憾,只求王爷潜心修行,饶过这无辜百姓。”
他声音不小,外头衙差听到,立即互相使了个眼色,马上有人去通传了。
赵阚冷冷看他:“你当真不怕死?”
“出家人,早已经生死置之度外。”慧觉依旧一副高僧的样子,面对生死拷问,岿然不动。
“是吗?那你再跟本王说说,还会发生什么,本王说不定能让你死得痛快点。”赵阚阴鸷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你——!”赵阚看他油盐不进,一想到如今外面风声越传越紧,只恨得咬牙,当即上前一把掐住慧觉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看他开始挣扎,才冷笑起来:“不是置之度外吗?我怎么在大师眼里看到了惊恐?”
慧觉感觉呼吸不过来,开始死死抓着赵阚的手开始摇头。
赵阚见状,手下的力度却是越来越紧,直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而后便响起了意外的声音。
“三皇兄这是要杀了慧觉大师?”
“赵倾?”赵阚回头看到自己的九皇弟,有些奇怪,却是冷冷笑开:“没想到是你。”
赵倾并没有解释,只垂眸躬身:“臣弟是奉太后之命,接慧觉大师入宫的。”
“太后?”赵阚皱眉,将奄奄一息的慧觉冷冷丢在地上才看着赵倾:“太后十几年不曾露面,如今怎么忽然会让你来寻慧觉?”
“臣弟不知。”赵倾垂眸淡淡道。
赵阚死死盯着赵倾,冷笑一声:“我原以为九皇弟是真心跟着赵怀琰做一个傀儡,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攀到太后,想必赵怀琰不知情吧。”
赵倾神色依旧平静,避而不谈:“臣弟听闻德妃娘娘被关在永和宫许久了,也不知病情如何,此番入宫,必定替三皇兄去看看。”
赵阚闻言,只轻哼一声,提步走到他跟前冷笑道:“以前竟是我小瞧了你,九皇弟,嘉嫔娘娘身子一直很弱,你可要好生照顾,别哪一日生了个大病,人就没了,父皇也是不会在意的。”
“多谢三皇兄提醒,臣弟一定好生照顾。”赵倾冷淡说罢,见他离开,这才上前看着不断喘气的慧觉,道:“慧觉大师,请。”
慧觉早听林锦婳说要见太后,倒也准备好了,听到方才赵倾跟赵阚说的话,心里也察觉出什么,只点点头,扶着旁人的手慢慢起了身往外而去。
赵怀琰此时正在林家跟林麓之下棋。
听到外面终于响起马儿嘶鸣,知道林锦婳回来了,才算稍稍松了口气,看了看棋盘上已经杀到了将军府的卒,抬手拿起,吃掉林麓之的帅:“最不起眼的小兵,竟是最后将军的人。”
林麓之听出他话里有话,只叹了口气:“王爷,皇上真的决定……”
“此事,暂不要告诉锦婳。”赵怀琰开始慢慢收起棋子,淡淡道。
林麓之知道他的担心,也能理解:“草民明白。”
正说着,林锦婳已经回来了,听说赵怀琰也在,便直接过来见礼了,还没走进院子,瞧见坐在院中亭子里下棋的二人,父亲气色好了些,身披黑色大氅,头发花白却仍有老将军的威武之气,而赵怀琰一身绯色长衫,外披一条白色狐裘,发髻用金冠全部束了上去,眉目清冷,修长的手指捻着棋子的模样,更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感觉,画面养眼的很。
赵怀琰察觉到她的目光,眸光微动,转头看去,刚好对上她欣赏的目光,没来由的心头一热。
他起身看了眼林麓之,才道:“听闻这小院里种了两株梅花树。”
林麓之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他对于赵怀琰,不仅满意,而且欣赏,锦婳能有此归宿,是福气。
“草民身子不便,便让小女引王爷过去看看吧。”林麓之起身笑道。
赵怀琰点点头,看了眼林锦婳径直走了过来,淡淡道:“林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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