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恩吓得面色微微发白,浑身都在抖,但想想还在绣楼的绣娘,便死死咬牙:“我没胡说,这么多年跟着景王,我什么都知道……”
“疯了,你真是疯了!”定南侯快步走出来,看着左右侍从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带下去!”
立即便有侍从上前来拖着袁恩便往外去,一旁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袁恩挣扎着还要说:“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说的都是实话,景王想要夺皇位……”他话不及说完,暗处已经飞来一支箭,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众人顿时一阵恐慌,蒋青书也白了脸,手也微微发抖起来,他从未见过杀人,尤其还是这人前一秒还活生生的在自己跟前,更别替这人还是朝廷的官儿,即便被贬,也还是六品的大人……
他蒙住了,定南侯也黑了脸,转头去看坐在一侧慢慢喝茶的熊茂。抬手让侍卫将所有人都拦到外面,才走进花厅低声问他:“你命人做的?”
“难道侯爷想看着景王被奸人污蔑?”熊茂跟熊世林长得很像,不高的身子微微发胖,只不过他没有熊世林的跋扈,反而有几分熊树礼的阴狠。
“可人死在我这里,官府追究起来……”定南侯话还未说完,便听外面一声高喝,竟是宁王已经带着人来了。
熊茂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他怎么在这里?”
定南侯哪里晓得,赵怀琰这段时间每日被皇上拉着熟悉政务,忙的不可开交,怎么就知道居然忽然有空来了这里。
他急得来回走,可看了看外头迎面而来的赵怀琰,思来想去,还是忙吩咐下人:“赶忙去请夫人,让夫人把林小姐请来。”
熊茂听得皱眉:“请她们来做什么?”
定南侯还未解释,赵怀琰已经直接带人进来了,刚要出门请人的小厮也被高禀拦下。
赵怀琰凤眸清寒,冷冷扫了眼坐在一侧的熊茂,寒声道:“熊大人可要与本王走一趟?”
“王爷,你这话什么意思?”熊茂本就不满赵怀琰,他现在竟是一上来就指责自己,当即哼了一声:“王爷就算想对付我熊茂,也要想个理由,否则可要问问西南王和德妃娘娘答不答应!”
高禀立即拍拍手,宁王府的侍卫便从外头拎了个小厮进来,随之还有一把弓箭。
熊茂见人被发现,再看高禀略带着几分怜悯的样子,才猛然醒悟:“这都是你设计好的?”
“设计什么?让你动手谋杀朝廷六品官员么?”赵怀琰说罢,扫了眼一旁不出声的定南侯,才道:“来人,押送熊茂去大理寺,本王会将此事亲自回禀父皇。”说罢,直接转头而去。
来去间,不过一刻钟,熊茂的生死却是定下了。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只看到赵怀琰已经离开了。
高禀立即让侍卫将他拿住:“熊大人,人证物证惧在,你敢在定南侯府动手,想必不是受谁指使吧?”
熊茂闻言,对他怒气冲冲道:“你们休想污蔑景王,这全是我一人干的,与其他人无关。”
定南侯见他竟一下子就承认了,也不知道往小厮身上推一推,不由摇头,难怪同时熊家出来的,熊树礼能做到丞相,他却一直籍籍无名,怎么提拔都是个废物。
高禀默默看了眼摇头的定南侯,这才让人押着熊茂走了。
定南侯瞧着,半点开诗画会的兴致也没了,六品官员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暗杀了,外面还不知要传出什么话来,最重要的是,景王只怕要因此真正受点罪了,这样一想,忙让人去准备官服了。
“老爷准备官服做什么?”小厮不解,定南侯沉沉叹了口气,才道:“当然是进宫,此番袁恩死在这里,还说了这么多秘密,真是害苦了我。”他恨得牙痒痒,奈何袁恩人都死了。
他刚准备去里间,顿了顿,似乎想起点什么,忙道:“去看看袁恩的家人可还在,若是在,全部看起来。”有袁恩的家人给景王出气,到时候他兴许不会将怒气都撒到自己身上。
一想到这些,他又是恼怒的攥紧拳头,骂了声作孽,这才离开。
蒋青书一直在外看着,从赵怀琰进来到出去,他都不敢直视,宁王身上的尊贵和清冷是与生俱来的,好似天生就要睥睨这天下一般。这样的人,他怕是用尽一世也无法望其项背。再看着方才还高高在上的熊茂也被人押走,他只觉得在这官场里,人命真是不值钱,六品的大官,德妃娘娘的堂弟,说杀就能被杀掉。
一侧的公子瞧他怔住,戳了他一下,才道:“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他一下回过神来。
那公子笑笑:“青书兄,你莫急,以你的才学,一定能榜上有名的。”
蒋青书浅浅一笑,脑海里晃荡过的只有那日出现在眼前的绣鞋,若是榜上有名,是不是能再见一见她?
他不知,此时想的人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
林锦婳听到墨风来回的消息,微微拧了下眉头。
王汝嫣见此,忙道:“怎么了?”
“没事。”她笑笑,敷衍过去,心里却是奇怪,赵怀琰怎么好似刻意避开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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