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她觉得心里闷堵的慌,现在的魏云依,是不是也有几分自己前世的影子?痴心不改,却落得凄惨下场。
外面的丫鬟早已被赵怀琰打晕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她神情恹恹,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便带着她直接没入黑暗中。
京城最高的酒楼有七层,赵怀琰带着她一路上了七层楼顶,才停下。
林锦婳看着楼下万家灯火闪烁,心境也好似一下子宽阔起来了一般,她舒了口气,才浅浅笑道:“王爷以前也喜欢一个人来此?”
“嗯。”赵怀琰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能看到你。”
林锦婳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儿不正是景王府的方向么。
她面色微微一红。
赵怀琰抬手轻轻替她挽起耳边垂落碎发,看着她眸光若星,轻轻俯身吻下。
林锦婳本能的要往后退,后脑勺却被人捧住,只能被他一吻到底。
不知谁家开始燃放烟火,七彩的烟花如硕大的鲜花绽放,仿佛漫天星辰闪烁。
林锦婳知道,这辈子她的痴心要交付给他了……
一夜过去,赵倾得以从皇宫回来时,就已经知道赵怀琰带着林锦婳来过他的九皇子府,也知道赵怀琰撤走了他母妃身边所有人。
“九皇子,侧妃身子怕是不行了。”
有丫环见他回来,才跟在他身后道。
赵倾只以为如寻常一般,没放在心上,径直往书房而去。
等到了书房,看到了密室里被杀的五个人,他才终于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下午魏云依噩耗传来。
魏云依死的时候,将所有积蓄都给了丫鬟,央求她去跟赵倾传个信,可她盼啊盼啊,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她要等的人还没来。她知道她这辈子,心里那个结都无法解开了。
赵倾听到她死讯时,才猛地从沉默中挣扎出来,看着来回话的丫鬟:“怎么会忽然死了?”
丫鬟见寻常冷漠的他竟然赤红了双眼,有几分愣怔:“侧妃身子一直不好……”
“不是让你们好生照顾吗?没有请最好的大夫吗?去请大夫!”素来优雅的他再也顾不得体面咆哮起来,也顾不得地牢里的人,提步便往魏云依房间而去。
房间里,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在假意抹眼泪,府里的常驻大夫则是在瑟瑟发抖。
赵倾一过来,看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若沉睡的女子,顷刻犹如万箭穿心。
他浑身冰寒的站在原地,冷冷质问着大夫:“你不是说还能再活几个月吗?”
“是……但是……”他颤声不敢回答。
赵倾直接从侍从手里抽出长剑抵着他的脖子:“说。”
“是……侧妃已经怀了两月有余的身孕,有了孩子侧妃就不吃药了,这才……”
“那你为何不早说!”赵倾大喝起来,眼里终于溢出泪来。
大夫忙磕头:“是侧妃不让奴才说的,殿下恕罪……”
赵倾一脚将人踢开,冷冷扫了圈屋子里的下人,寒声吩咐:“贴身伺候侧妃的,全部陪葬,其他的,断两只手赶出府去!”
这样残忍的决定,当下便有胆小的晕死了过去,没晕的则是哀嚎一片。
他贴身的小厮担心道:“皇子,皇上才准备册封您,您如今这样……”
“你以为京城我还能留吗?”赵怀琰撤走嘉嫔身边的人,林锦婳也发现了他的秘密,继续留在京城,必然要陷入跟所有人斡旋的困境中,他如今无权无势,只有死路一条。
“那您的意思是……”
“准备侧妃的丧礼,本皇子会借侧妃丧礼,请求调离京城,去关外带兵!”他死死咬牙,眼里的泪水已经全部不见。再看了眼没了生息的魏云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锦婳下午在庙堂替白兰念完往生咒,才起了身准备回厢房去。还未踏出佛堂的门,忽然庙里一个姑子急急跑了来,拉着她道:“林小姐,我们师太忽然发病了,能不能劳烦你去看看。”
“不能。”林锦婳看了她一眼,直接拒绝。
那姑子微微一怔,寻常人好歹会周旋一下吧,她怎么就直接拒绝了。
“林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需要造七级浮屠。”林锦婳淡淡说完,提步而去。庙里这几个姑子都不正常,想必是早已被人收买,尤其是师太敬恩。
她带着采儿和墨雪提步就走,那姑子见她竟是这样冷漠,忍不住道:“林施主,皇上让你来这里祈福,你怎么能见死不救?那你所祈求的福岂不是没意义?而且师太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林锦婳脚步微微一顿。
那姑子眼里生出希望,却只见她淡漠转过身看她:“因为我不出手救人,你就认定我所祈的福没意义?难不成天上的菩萨与你一般不明事理吗?再者,皇上让我来祈福,并未要我当大夫,你有功夫在这里为难我,不如下山请大夫,师父们在这山上多年,上山下山必然很快,最后,师太有个三长两短,难不成是我害的?若你这样认为,我觉得从明日回京,还是去皇上跟前请罪的好,要罚,也让他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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