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意垂眸侧开身;“这边请。”说罢,便与她一道往观湖苑外而去。
林锦婳早就注意到了孙婉婉,但见她站在垂花门边,好似在跟垂花门后的人说话,倒也没在意。
正说着,郑娇娇又道:“听说郑如意马上要嫁给景王殿下了?”
“可不是,也不知景王是怎么了,那样的残花败柳也要。”终于有人憋不住道。
郑娇娇横她一眼:“到底是景王,你们说话小心着些。”说罢,又看着林锦婳,她是知道林锦婳跟郑如意的恩怨的,眼珠子一转,道:“林小姐,听闻昨儿你庶姐死在景王府门口了?她可是景王侧妃,怎么这般轻易就被人杀了?”
林锦婳知道她想套话,最好指认郑如意就是幕后黑手,不过在传出她要嫁入景王府的同一天,同为侧妃的林惜玉就死了,她的确最值得怀疑。
林锦婳浅浅摇头,只微微叹了口气:“昨日的事我也是后来才听人说的,想来是因为叶氏心中嫉恨,所以盯着了吧。可惜,要是叶氏没有从大牢放出来,也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叶氏是怎么被放出来?”郑娇娇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仔细盯着林锦婳,半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林锦婳只微微摇头:“我也没去官府问过……”
旁的小姐们一听,胆大些的也跟着悄悄议论起来,撺掇着要去官府查查,毕竟郑如意一个残花败柳,本来要嫁给傻子给众人看笑话的,结果一转身就要成为高贵的景王侧妃了,谁心里能平衡?
徐昭昭倒是不明白林锦婳这番话的用意,凑近轻声道:“锦婳姐姐,咱们去别处吧。”这些小姐叽叽喳喳的嘴脸,她真是不喜欢。
林锦婳见目的达到,自然也不多留,不过她让人去赎叶氏,的确就是用的郑如意的名头。
想及此,嘴角冷淡勾了起来。
两人告辞出来,倒也没去别处,从偌大的湖边往上,正好有一片茂密的小山包,上面有一个凉亭,正好清幽又能看到底下情况。
两人上去坐好,很快便有丫鬟来侍奉了茶水。
清风徐来,不大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站在凉亭往下,可以看到整个如月牙般的大湖,微风吹皱湖水,很是惬意。
两人坐下没多久,又听得一阵嬉笑声传来。
“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若不是那王晖远死活要把王汝嫣往我家夫君床上送,我家夫君岂会娶她?”
说话的女子语气很是轻细,也很轻蔑。
林锦婳眉头微微拧起,转头看去,不是嫁给了曾学海的叶菱还能是谁?
叶菱还在汀步上走,因为亭子边有不少茂密大树,倒是没发现林锦婳,只跟旁边的人继续道:“你们别瞧着那王汝嫣多么冰清玉洁,听夫君说,那日晚上可是风情万种,也不知私下是个多么无耻放荡的女人。”
徐昭昭听得都有些不舒服,她知道林锦婳跟王汝嫣关系亲近,故意大了声音对林锦婳道:“锦婳姐姐,这儿不知哪里飞来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叶菱听到这话,当即顿住脚步,而后才瞪了眼身边跟着的丫鬟,丫鬟忙上前跑到凉亭边,瞧见真是林锦婳,才行礼道:“奴婢见过林小姐。”
“你不必跟我行礼。”林锦婳淡漠扫她一眼,而后才走出了凉亭来,看到一身桃红色长衫敷着脂粉的美貌少妇人叶菱。
叶菱丰腴了些,更添了份媚态,眼角眉梢的春情仿若五月盛开的桃花,水盈盈的眸子越发勾人,想必十分得曾学海宠爱,否则一个妾,哪里敢能来这公主府的宴会?
叶菱见到她时,第一眼是妒忌,而后瞬间化为欣喜和亲和,上前几步笑道:“锦婳,你也在,许久不见你,你真是越发好看了。”
“我来时,曾公子被人扔进了水潭,叶姨娘怎么还不去伺候,反而在这儿赏花呢。”林锦婳淡淡道。
“什么?谁扔的?”叶菱并不知道这事,难得来这样的地方,她一心想着多结交些贵人。
“宁王爷扔的。”徐昭昭也走了来,看着她身边跟着的大家小姐,才道:“对了,昨儿你姑姑和林紫苏才过世,你可曾回家看过了?”
“我……”叶菱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却只勉强笑着垂眸,又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我也想去,但我现在嫁入了曾家,就是曾家人,姑姑和紫苏到底是犯了错的人,我如何能回去看望呢?”
徐昭昭皱眉,不知如何反驳。
林锦婳只扫了她身边的那躲躲闪闪的黄衣小姐一眼,那不正是之前一直跟在郑娇娇后头的翰林家的小姐么。
她淡漠道:“叶姨娘既已嫁入曾家,自然是当以曾家为主的。”
叶菱笑笑,已是不想跟她在多说话,只道:“时辰不早,我先去寻我家夫君了。”说罢,见了礼赶忙走了。
林锦婳也不挽留,看着她们下山,心里才微微叹了口气,对徐昭昭道:“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也下去吧。”
“嗯,不过这曾家人也真是够恶心的,自己干了那些脏事儿,如今还能洋洋自得的说出来。”徐昭昭替王汝嫣有些不忿。
“因果循环,他会遭报应的。不过这话,你往后不能再说。”徐家还算清净之地,不能招惹了这烦恼。而且汝嫣若真的嫁过去,也不能因为自己跟叶菱和曾学海闹翻了,而给她带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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