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小厮从外头喜气洋洋的跑了回来,手里拿着抄下的放榜名单,高兴的跑到了院子里大喊:“咱们公子中了,第一名,我们公子是第一名!”
高兴的气氛很快在压抑好几日的徐府传开,昨夜徐昭昭也终于缓过一口气醒了来,徐夫人才终于露了笑脸,早上听了这个消息,立即就叫人拿了铜钱散发,算是给人沾沾喜气。
林锦婳一早换好了衣服,慧觉托人传了消息出来,她要去办件事。
到了门口时瞧见喜气洋洋的徐程青一身石青色长衫准备出门,笑道:“表哥去哪儿?”
“今儿放榜,蒋兄也在榜上,我打算去看看他。”徐程青笑看着她,只觉得自己这个表妹真是不一般,他一个大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不一定有那样的胆子和能力,她却不仅能做到,还能真让胜券在握的贤妃吃了瘪。
“也好。”林锦婳看着他盯着自己时闪烁的光芒,心中无奈笑笑,便也跟他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往前去了。
蒋青书还住在林锦婳名下的一个小院子里,林锦婳要去的地方正好也路过那儿,不过还不等徐程青下马车,就听到那里头一阵喧哗。
徐程青掀开帘子一瞧,见巷子口一群人正文围着蒋青书打呢,蒋青书的老母亲跪在一边嗓子都哭哑了。他见此,二话没说,直接飞身过去,将那些正在打人的男子都踢开了。
林锦婳顺着声儿掀开车帘看过去,那几个男子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骂骂咧咧不断,仿佛喝醉了一般,蒋青书被打得面容青紫的倒在一边,若是徐程青来迟一些,怕是要被打死了。
林锦婳扶着墨风的手也下了马车走来。
徐程青扶起蒋青书,才对那几人怒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打他!”
那几个喝醉的人似乎没认出徐程青一般,为首的红着脖子不屑道:“关你小子什么事儿,滚!”
徐程青气得就要动手,却被林锦婳叫住:“明日便是殿试,表哥现在动手,若是被他们告官,岂不耽误了事儿?”
“但是……”徐程青不是急性子,但看到兄弟被人无缘无故打成这样,他哪里忍得了。
“表哥别急。”林锦婳转过头看着那几个醉汉,上前一步问道:“谁让你们来的?”
“哟,小美人儿……”几人喝得醉醺醺,倒还知道林锦婳是个美人,酒壮怂人胆,上前就要去拉林锦婳,墨风趁机上前,一人一脚踢在他们下身最痛的地方,而后才轻喝一声:“敢对未来的宁王妃动手脚,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说完,一顿好打,直到把人都打得满地打滚求饶,才又狠狠的踩了一脚方才那朝林锦婳动手的大汉的头,对看呆了的小厮道:“把人送去官府。”
“是!”小厮们目瞪口呆一个人把几个大男人打得满地找牙的墨风,赶忙上前拖着送走了。
等处置完,林锦婳才抬眼朝转角的一处茶楼二楼看去,那急急躲开的脸,不是王晖远是谁?
她想起今日那放榜名单,转头朝怒不可遏的徐程青问道:“第二十一名是谁?”
“好似是王御史家的公子王晖远。”徐程青说完,忙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怀疑是……”
林锦婳看着蒋青书看过来的眼神,打断徐程青的话,只笑道:“蒋公子受了伤,还是先看大夫吧,明日便是殿试,总不好在皇上面前失了仪态。”
徐程青点点头,道:“蒋兄,今日你就随我回徐府吧,等过了明日殿试再说。”说完,故意放大了声音:“有些人怕是想当官想疯了,什么脏事儿都敢做,也不怕丢了祖宗的脸!”
客栈处藏着的人听到这话,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林锦婳又朝那客栈看了看,心中优优,王晖远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照他这样继续下去,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到时候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罢,也不管他,见徐程青离开,这才也上了马车离去。
等她一走,那客栈里的人才死死咬牙狠狠道:“可恶!”
“哥哥别急,第三名是那礼部尚书的公子,听闻为人胆小老实,嫣儿帮哥哥把人引出来。”温柔的声音传来,勉强安抚下了王晖远暴躁的心。
他有几分歉意的看着面前坐着的温婉女子,以前圆润的脸消瘦了许多,眼里的灵气也没了,变得如一汪死水般没有一丝波澜:“汝嫣,你怪我吗?”
王汝嫣闻言,如水一笑,只垂眸看着茶杯:“哥哥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我怎么会怨怪你呢?你好了,王家才能好,我永远不会怪你的。”
“那就好,汝嫣,哥哥真的是为了你好。你放心,这次哥哥一定会做大官,到时候给你物色一个最好的人家。”王晖远信誓旦旦。
王汝嫣浅浅一笑,不再多说,随着他一起往楼下而去。
走时,看了看林锦婳马车离开的方向,目光微动,忍住眼底的酸涩,戴好黑色帷纱,转头上了马车。
林锦婳的马车在京城跑了两圈,才终于在一处热闹的酒楼停下。
她面上带着面纱,小二看她打扮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立即殷勤道:“这位小姐,您要雅间儿还是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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