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婳看着浑身布满血迹的白兰和被扯开的衣襟,眸光微狠:“有人在外等你,有急事。”
“什么急事?”男子晃晃荡荡站起来,林锦婳却迅速退出了屋子:“你来了便知。”说罢,往那古井而去。
男子见状,抹了抹嘴角流出的口水,一边解衣襟一边跟了上去,到了黑漆漆的井边却不见人。
井里传来呼救的声音,寒风一吹,他的酒醒了些,恐惧起来:“谁在里面?”
“你希望是谁?”
身后传来冷冷的质问,男子吓得腿一软,刚要回头,便被钝器砸中了头,直接给推了下去。
林锦婳力气不大,没法推动井盖,不过这样寒冷的天气,两人落入井中,便不要想着还能存活了。
等她快速回到柴房时,白兰已经忍着疼痛爬了出来,瞧见她没事,才无力的趴在了雪中:“小姐……你快回去……”
她哑着嗓子急切唤着,林锦婳心疼不已,忙上前将她扶起:“不用怕,该害怕的是他们!”林锦婳眼眶微涩,前世她以为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去世都是意外,现在想来,只怕早就被这些豺狼虎豹用恶毒的手段设计了。
林锦婳看着白兰满身都是皮肉翻开的血腥伤口,原本白皙的小脸现在更是全毁,只小心的将她扶回柴房,道:“熬过这一夜,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日会有人来接你。”
白兰意识模糊,却只拉着她的手摇头:“小姐,奴婢一条贱命,去了便去了,您别为了奴婢得罪了老夫人。夫人可希望您以后风风光光出嫁,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呢。”
林锦婳鼻子微微泛酸:“我会风风光光出嫁的,但你们都要好好活着。”看着白兰微弱的喘息,她将人好容易扶回房间,又找了几件旧棉被来给她盖好,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这才小心翼翼走了出去。
祠堂的大火足足烧了一夜,等扑灭时,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老夫人精疲力竭的看着满地黑灰,无力问道:“大老爷呢?”
“大老爷昨儿晚上出去跟朋友玩了,一直没回来。”丫鬟小心翼翼应道。
老夫人面色微青,她素来偏疼长子一些,因为大夫人虽然只是小官之女,却生了个长孙,可如今长子却事事不争气!
想到这里,她更恼了:“罢了,先不必管他,去请二老爷来。”
“二老爷他……”丫环怯怯的瞟了她一眼又忙低下了头:“二老爷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在院里歇息。”
老夫人皱眉:“怎么从未有人回禀?”
“二夫人说怕扰了您清净……”
“行了行了。”老夫人不满的皱起眉头:“她素来行事不跟我提的。罢了,吩咐管家重新安排祠堂一事,再请族里的长老过来一趟。”说着,便要转身回去休息,哪知一大早就有人来报,说发现了许妈妈的尸体。
发现的人自称是附近的小贩,他哆嗦着跪在地上回道:“她应是惊了未驯化的野马,被活活踢死的。”
老夫人脸当即青了:“何人养的野马?”
那小贩忙道:“这些马都宫里挑剩下的,准备下赐给各位王爷世子的,现在的饮马官就是府里的林老爷!”
老夫人面色几番变化,只当是个意外,谁知那小贩继续道:“今儿一早街上还爬出个浑身是伤名叫白兰的姑娘,小的这也才知道是林府的人。”
“她还活着!”老夫人当即质问出声。
小贩觉得奇怪,却还是点点头,略带着几分讨好:“虽然深受重伤,但小的特意请了大夫去瞧,这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老夫人见他一副等着打赏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草草打发了出去,一分钱的打赏也没有。
小贩被赶出府前还在嘀咕着想要赏赐,来赶人的婆子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也敢在林府要东西,滚!”说罢,扭头而去。
小贩又嘀咕一番,见人离开,才收敛了脸上骂骂咧咧的表情,忙去一旁巷子等着了。
林锦婳早早在哪儿候着了,瞧人过来才浅浅一笑:“办好了?”
“姑娘放心,一切照您的吩咐,而且他们也没怀疑。”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弯起眼睛笑道,不过十几岁的年级,却瘦的皮包骨头,一身旧衣空的漏风。
林锦婳是昨儿晚上在角落遇见他的,小乞丐一个,眼神却机灵的很,当即便试了试。
她拿出一块碎银子给他:“去买些吃的。”
“小姐,往后还有这等事,只管找我,我老六最是靠谱,嘴巴严实的很。”他瞧着面前的小姐,尊贵的让人不敢直视,可她却是唯一一个看着他不生鄙夷的人,而且还大方。
林锦婳眸光微闪,看着面前机灵的少年,嘴角微微勾起:“替我办事,可知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老六眼睛一红,无奈一笑:“我大哥就是替人办事不当,被杀了的。”
林锦婳眸光微深,倒是不知这他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过却不会乱用人,昨夜是无奈之举,而且所透露的也不多,老六甚至不知她就是林府的小姐。
她顿了顿:“你常年在西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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