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的,方才德妃娘娘已经派人去慈宁宫替您说过了,您先去永和宫。”宫女笑道,一副她不走就是跟德妃作对的样子。
林锦婳见事已至此,只得妥协,不过转身走时,墨风故意落后了两步,等她们一转弯便忙转头溜了。
林锦婳看着跟在一侧的宫女,只做不经意般问道:“听闻今儿景王殿下来宫里了?”之前听皇上说赵阚要来辞别,现在应该还在永和宫?
“是。”
“娘娘此番召我过去,也是为了景王的事么?”林锦婳又道。
“这……”宫女犹豫的看她一眼,道:“奴婢也不清楚,等郡主去了就知道了。您放心,到底是在永和宫,不会出事的。”
“我没觉得会出事,毕竟太后和皇上也知道我去了永和宫对吗?”林锦婳听着她的话,道。
宫女闻言,目光闪了闪,勉强笑笑:“是。”
林锦婳见状,心里已经明白,只怕根本没人去慈宁宫说什么,若是自己迟迟不回去或是出了事,德妃也完全可以推说是因为她自己不守规矩不及时回慈宁宫所致,不过墨风这会儿已经到了慈宁宫了吧。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不多会儿就已经到了。
永和宫的宫女们都在廊下站着,殿门半虚掩着,好似故意不让人看到里面的情形一般。
林锦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料想赵阚再发疯,德妃也不会允许才是,这才提步走了进去,但方才的宫女却没有随行而是留在了长廊下。
她一只脚才踏进去,还未站稳,就觉身旁一阵凉风袭来,因为那晚赵阚发疯,她早做了准备,不等那人影靠近,手里的银针已经抽了出来,等他的手臂揽上自己腰的同时,狠狠刺了下去。
赵阚当即疼得弹开了手,看了看手臂上扎着的明晃晃的银针,不理解怎么这样疼。
“你要杀了我不成?”他恼道。
林锦婳见果然是他,德妃正坐在首座仿佛看不到一般,才略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殿门口让外面进来的人也能看到自己,才寒声道:“殿下若非要轻薄臣女,臣女宁愿同归于尽。”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赵阚莫名觉得心酸。
“臣女并非山野女子不懂礼数,想来王爷这样尊贵,也不会不懂。”林锦婳的语气半分没有哀求。
赵阚还要上前,德妃这才将茶盅往桌上沉沉一放,道:“阚儿,你还没闹够吗?淳和郡主都要跟你同归于尽了,你竟还放不下这份执念,莫不是被人施了妖法迷了心智不成?”
“母妃……”赵阚还要再说,德妃已经不想再听,只沉声跟吩咐道:“来人,林锦婳胆敢伤了景王,拖下去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林锦婳手心微紧,今儿她不管做什么,德妃都要来出这口气的吧。
外面立即有宫女进来了,赵阚呵斥道:“都给本王退下!”
“阚儿,你还要护着她?”德妃越发不喜林锦婳,居然把她一向听话的阚儿迷得七荤八素不说,如今还敢跟自己叫板了,今儿不好好打压下她的气焰,往后还真不知要做出些什么来!
“没听到本妃的话?拖下去……”
“我看谁敢。母妃,她的针扎得一点都不疼,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叫她来是有事问她。”赵阚说完,不等德妃开口,便转头看着林锦婳,拿出那一缕小心护着的头发问道:“这是不是你让人拿给我的?”
林锦婳瞥了眼,眸色淡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臣女不敢私下裁减头发,王爷许是误会了。”
“怎么会误会呢,上面明明有你的味道……”
“王爷!”林锦婳见他越说越过分,只寒声道:“我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且不论你说的味道是什么,实在不信,叫人来检查臣女的头发便是,实在不必如此羞辱。”
“我——”赵阚见她真的生气了,竟也语塞起来,想解释又解释不通,看着她垂在身后的头发,抬手就抓起一把放到鼻尖闻去。
林锦婳眉心微拧,倒退两步,人也直接跌到了殿外,若不是勉强扶住外面的柱子,怕就直接摔出去了。
赵阚见状,立即追了出来,道:“锦婳,我不是故意……”
“哎哟郡主,您竟是在这儿呢,害奴才一顿好找。”
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赵阚抬眼看去,便见安公公已经笑着走进来了。
德妃看到来人,知道皇上那儿怕也是知情了,才忙扶着宫女的手走了出来,笑道:“本妃请林小姐来坐坐,倒是惊扰安公公了。”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安公公只当做没发现赵阚在做什么一般,笑着行了礼,才道:“是林小姐身边的丫环说,跟林小姐走散了,皇上如今可喜欢这个新认的侄女,担心林小姐误闯了各位娘娘的寝宫惊扰了娘娘们,这才打发奴才出来找寻的。”
“现在找到了,你先走吧。”赵阚看着对自己避之如毒蛇般的林锦婳,心里一阵阵难受,只冷声道。
林锦婳旋即道:“德妃娘娘寻臣女也没什么事,那臣女便先回去伺候太后了,毕竟寿诞将近,臣女得蒙太后恩宠召入宫中,也不敢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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