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澄还警惕的看了看赵怀琰半晌,才道:“锦婳,王爷他怎么了?”
“不知道。”林锦婳也不明白,难道是杀戮太多一瞬间魔怔了?不管如何,都要先带他回去,她知道,他方才一定是不想杀自己的,否则以他的功夫,哥哥哪里拦得住。只是怀琰,你到底怎么了?
林锦婳想不通,等高禀赶来后,才帮着一起扶他上了马车。
“这里就劳烦哥哥先收拾了,若有活口……”林锦婳顿了顿:“先不要带到王府,带去林府吧。”她甚至担心是不是这些人刺激了怀琰。
林锦澄有些不放心:“你那迷药能用,就给王爷用一些,等他彻底清醒了再说。”
高禀听到这话,手心猛地一紧,看向靠在林锦婳身上晕过去的王爷,难不成王爷那病……又犯了?
他不敢说,只对林锦婳道:“林小姐,王爷伤的很重,先送他回去吧。”
“嗯。”林锦婳没看出他异常,只心痛的抱住赵怀琰,让马车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到底是谁呢?布下了这局,就为了冤枉王爷么……
马车伴着血腥味一路到了京城,京城外这么大的动作,公主府几条人命,根本没能瞒过任何人,一夜的时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赵怀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人。
她的睫毛还是湿的,肯定悄悄哭过,眉心微微拧起,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他抬手,小心的抚着她秀气的眉毛,便见她霎时惊醒了。
一瞬间,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警惕,但更多的,是心疼。
“王爷,你醒了。”林锦婳看他气色好了不少,不由感慨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好。
“嗯,辛苦你了。”赵怀琰知道自己这身伤,她必是亲自照料到现在。
林锦婳看他神色依旧温柔,仿佛昨晚那个浑身煞气的人不是他一般,才浅浅一笑:“王爷与我还要客气?”
“也就客气这几日了。”再过几日,你就要嫁过来,做我的王妃了。
赵怀琰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刚好窗外的阳光穿透进来,让人觉得这时光真好。
两人笑着说了会儿话,便见高禀迟疑的站在了门口。
林锦婳瞧见,赶忙红着脸起了身,才道:“高侍卫,你进来吧。”
“是。”高禀立即走了进来,才对林锦婳道:“小郡王在外头寻林小姐呢。”
林锦婳想起凌未野和公主,都不算重伤,所以并没有亲自过去,闻言,才道:“我让小厨房备下了药,一会儿叮嘱王爷喝下。”
“是。”高禀连忙应下。
等看着她走出了,才目光复杂的咬了咬牙,转头跟赵怀琰道:“王爷,查出来了,这件事的确是京城里的人做的。”
赵怀琰半撑起身子,即便是这样一动,也疼得他额头微微沁出了细汗。他停了停,等缓过了这口气,才掀开了被子,兀自起身走到了隔间的书桌边坐下,自己铺了宣纸研了墨,道:“谁?”
“尚不知道。”高禀也为难,虽然证据指向京城,但并不知道是谁下的令。
赵怀琰闻言,顿了顿:“昨日的刺客,难道一句话都未问出来?”
高禀见他果然不记得了,才道:“刺客全死了。”
“全死了……”赵怀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放下了手里的笔,有些痛苦道:“我昨夜又晕过去了,晕过去前我记得正在跟他们打斗,那些人……是我杀的吗?”
“王爷……”高禀想劝他,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张张嘴,又哑然闭上了。
赵怀琰沉沉看着面前的纸,轻声道:“出去吧。”
高禀有些不放心:“王爷,您……”
“出去,本王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淡淡说着,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高禀见状,只得应下出去了。
等房间里都安静了,赵怀琰才提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了个‘杀’字。每当他心里被杀气灌满到痛苦时,他就会陷入昏迷,等再醒来,便总有人死去,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所以这么多年他总是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冷漠。
他看着纸上这个字许久,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锦婳出王府看到凌未野时,他眼睛已经高高肿起,见她出来,才拉着她哽咽道:“你去公主府吧。”
“是不是公主病了?”林锦婳忙问道。
“不是,现在娘亲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府里来了不少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凌未野到底还小,虽然总是故作大人,遇到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心态早已经崩了。
林锦婳闻言,想起公主临行前到底收了她做义女。
顿了顿,才道:“我随你一起去。”
“好。”凌未野抹了把眼泪猛地点了点头。
林锦婳转头看了眼跟着的墨风,道:“备马。”
墨风立即应下,几人备好马车,以最快的速度便赶到了公主府。
到时,公主府已经布满了白绫,下人们都是白色的素服,门口熙熙攘攘堵了不少人,皆是来吊唁的,不过更多的是来看热闹的,端慧虽然没跟人结大仇,但她刁蛮霸道的性子也是结了不少小仇的,如今驸马和凌老夫人皆被人杀害,可想其他人那些幸灾乐祸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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