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事儿倒是多,自从锦朝说了投降之事后,齐国也不还再继续进攻,否则这视百姓生死于无物的恶名就得齐国背了,所以林锦澄也趁着这个机会带着王汝嫣直奔齐国而来了,不过谁都没想到,早已不惹人注意的他们,却偏偏被人给盯上了。
晚上,两人宿在客栈里。
王汝嫣如今越发的消瘦了,纤弱的身子立在房间里,仿若风一吹,整个人都要飞走了一般。
林锦澄知道她心思重,特意上前将窗户关上了,轻声道:“明日我们再赶路,早些歇着吧。”
“嗯。”王汝嫣浅浅一笑,微白嘴角藏着化不开的愁绪。
她不似林锦婳一般坚强,在遭遇失去名节,害死亲生兄长,父亲被杀,娘亲因此重病却不肯再认她等等事情之后,她就开始藏起了很重的心思,虽然这些事不全怪她,可林锦澄忙于征战,也没能及时替她疏导,以至于她现在郁结于心,跟他都有几分生疏起来。
林锦澄知道她现在不愿意同房,等嘱咐丫鬟伺候好后,便退了出来。
阿宝和墨雪此番是跟着一起过来的。
阿宝本是刚提来提来食盒,见他从房间退了出来,还奇怪道:“少将军,您怎么出来了。”
“我去看看马儿。”林锦澄示意她们先进去,又深深看了眼房间,这才转身下去了。
“哎,少夫人也是可怜人。”阿宝轻叹道,墨雪却只嘘了一声,现在王汝嫣是走进了自己的死胡同,而且不论是谁经历了她那样的事情,也要崩溃的,可她还能独自隐忍着没有跟林锦澄发泄,她觉得王汝嫣已经很坚强了。
她推开房门准备进去,便看到了独自坐在床边擦泪的她。
“少夫人……”
“你们一路也辛苦了,下去歇着吧。”王汝嫣笑笑,大度又得体。
墨雪欲言又止,看她红红的眼眶,想了想,还是把安慰的话都咽了下去。等见到了主子,她定有办法宽慰少夫人的。
墨雪这样一想,也不再多留,只道:“少夫人好生休息,再走两站,便到齐国都城了。”说罢,才跟阿宝一起出去了。
王汝嫣看着房门再一次紧紧关上,终于忍不住靠着床沿低声啜泣起开。
她实在太难受了,心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怎么也挪不走,让她喘不过气,甚至她觉得锦澄也厌烦了成日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自己。她想笑,可怎么都笑不出来。
窗户微微动了一下。
一侧伺候的丫鬟准备上前关紧,但才碰到那窗户,便闻到一阵怪异香气,而后身子一软,便跌在了地上。
王汝嫣惊愕抬起头,看到了站在窗边的人,身子微微往后瑟缩了些,才问他:“你是谁?”
来人之前浅浅一笑:“你太累了,休息会儿吧。”他说罢,王汝嫣便觉得浑身都虚软起来,她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张张嘴,终究是一个字都没发出来,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来人上前,缓缓要将她抱在怀里,房门却在这一刻忽然被人踢开。
“你放开她!”
林锦澄怒不可遏,拔剑便刺了过来。
来人看他盛怒的样子,觉得奇怪:“她的心病若是不治,只会把你也拖累死的。”
“便是死我也心甘情愿,与你何干!”林锦澄寒声道。
他话说完,来人的身子却随之一颤。
这话,他曾听过的……
他看了眼床上的人,再看看林锦澄,缓缓后退一步,浅浅笑着,转身离去,如同夜里的幽灵一般,转瞬便不见了人影。
墨雪这会儿已经急急带着人去追了,林锦澄却只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方才好险,差一点他的嫣儿就被人掳走了。
林锦澄心有余悸,将人抱得越发紧了。可方才那人是谁,为何要抓嫣儿?自己和嫣儿应当都没有与江湖中人结仇才是,难道这次,又是冲着婳儿来的么?
林锦澄想到这里,眉心拧得越发紧了。
第二天一早,王汝嫣从惊恐中挣扎着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而且还坐在林锦澄怀里,被他紧紧抱着。
她下意识的要逃,没想到林锦澄却抱得更紧了:“嫣儿,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王汝嫣听着他微颤的声音,抬眼看着他满脸的憔悴,心中微软:“锦澄……”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跟你分开了。嫣儿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林锦澄深深望着她,可王汝嫣只是眼眶一湿,没出泪来,勉强笑看着他:“我只是觉得配不上你……”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你若是配不上,谁能配的上?”
“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父亲没了,哥哥没了,王家没了,就连唯一的娘亲也开始疏远自己,她觉得她真是不堪极了,她凭什么霸占他呢?
林锦澄看着她脆弱苍白的脸,紧紧将她揽入怀中:“你还有我。”
王汝嫣微僵的身子,听到这句话,好似洪水的阀门被打开了一般,紧紧抓着他身前的衣裳,从低声哭泣,再到失声痛哭,似乎要将心里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一般。
墨雪赶来时,听到哭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等临到了齐国后,才悄悄将消息告诉了林锦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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