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却抓着把柄阴沉沉的看着她呵斥道:“女子四德,你全部都没学到,出口即是这样恶毒的话,你娘如此教你……”
“我的德行都是跟着家里长辈学的,族长未曾查证过就敢下定论,我娘的清誉,你是不是也要因为某人的一面之词而下定论?”林锦婳寒声打断他的话。
温翰闻言,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决绝:“我与三夫人是清白的!”
二夫人暗暗拧眉,温翰看起来不过是个教书先生,骨头却硬的很。
她转眼看着青儿,道:“你既是三弟妹身边的侍女,必然清楚当时情况。”
“奴婢的确看到三夫人跟温先生同处一室……”
“温先生,你还有话可说?你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今还有人指正你们之间的关系,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们有染吗?”老族长寒声质问,仿佛就认定了这件事一般。
侯夫人暗暗看了看林锦婳,若已故的三夫人真发现与人有人私情,她跟宁王的婚事怕真的保不住。
温先生面色白了几分,梗着脖子:“没有就是没有。”
老族长冷哼一声,就要以此下定论,却听林锦婳寒声道:“同处一室就代表有染?我看族长你的确年纪大了,该回去养老了。”
“小儿大胆!”老族长气得面色铁青:“你如此不孝,不仅口放恶言,还敢顶撞长辈,诅咒长辈,我可以将你逐出族谱,就连你父亲也无话可说!”
林锦婳看着周围一双双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眼神,心中讽刺至极,却早已不觉得委屈和难受,她薄唇微微勾起,寒眸直直盯着老族长:“同处一室,既然这婢女能看到,那说明门窗必然开着。敢问族长,哪家苟且的男女会开着门窗,还留着婢女在门口看着?你一句不问就要下定论,不是老糊涂了是什么?若不是老糊涂,那就是一颗铁石心肠,不顾娘亲年纪轻轻便殒命,还要给她冠上一个恶名;不顾我年纪尚幼,要毁我前程;不顾我父亲劳苦功高,要他平白遭受污名!你无情无义还老糊涂,你凭什么还做这定人生死的族长!”
林锦婳一口气说完,老族长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指着她死要面子的呵斥:“你不孝,你顶撞长辈……”
“我要孝,也是孝品德高尚明辨是非的长辈,你这样的,我林锦婳不屑!”林锦婳说完,温先生都惊呆了,这平时唯唯诺诺不发一言的七小姐莫不是真的受刺激了?
二夫人看着老族长窘迫的样子,暗暗朝身边的兰秋使了个眼色,才道:“青儿,你老实说清楚,当时看到三夫人跟温先生在做什么?若只是发乎情止乎礼,那你要说清楚。”
发乎情止乎礼?
林锦婳心中轻嗤,她还是想给娘亲安一个不守妇道之名。
“娘亲日日与我只念着父亲,若不是侄女愚笨,总学不好字画,娘亲也不会总带着侄女过去跟先生请教,回来还要用心教习侄女,何来发乎情?二伯母平素不关心侄女,也不关心娘亲,但不至于连这一点也要怀疑。”林锦婳说完,看也不看二夫人,转头去看青儿:“你虽是早年二伯母拨给娘亲的,但娘亲这么多年待你不薄,身边家里带来两个丫环的吃穿用度都不及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娘亲的?”
林锦婳这话算是一语点醒众人,这人原来是二夫人安插过去的。而且说起三夫人身边还有伺候的人,为何就这一个丫环出来作证?
温翰听着她的话,抓住其中一句‘早早殒命’,整个人都蒙住:“七小姐,三夫人她……”
林锦婳看着他一身的伤仍旧背脊挺得直直的样子,想起娘亲,眼睛微微一涩,林紫苏却在一旁凉凉道:“三叔母早就淹死了。”
温翰整个人如遭雷击,面色白的可怕,他转头去看林锦婳,林锦婳也只是点点头:“前段时间落水……”
“怎么会……”温翰方才还挺直的背脊瞬间弯了下来,整个人好似丢了魂一般。
林贵抓着机会大声道:“你还说没有私情,知道她死了,你的魂都丢了!”
林锦婳手心暗暗攥紧,温翰却还没从三夫人的死里面回过神来,四十多岁的人瞬间好似六七十了一般,颓然跪在地上不停的念着她的死讯。
青儿也怔住了:“夫人……夫人怎么会死了……”
采儿见她还一副猫哭耗子的样子,上前恨不得掐死她:“夫人就算不淹死,也要被你给害死,你哭什么哭!”
青儿从未想过真的会害死三夫人,三夫人待她很好,她只是被人抓住,受不了没日没夜的折磨才答应说这些话的,可现在知道三夫人真的死了,她却蒙了。
她开始朝林锦婳猛的磕头:“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冤枉三夫人,是二夫……”她话未说完,背后飞来一直暗箭,直接刺穿了她的喉咙。
所有人吓了一跳,林锦婳却急急朝她身后看去,只见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转头便消失了。
“青儿……”
温翰回过神来,红着眼睛盯着二夫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抓住我,每日虐打我,让我污蔑三夫人,但我与三夫人从未有过私情!三夫人至死都是清清白白,你们若非要污蔑我与三夫人,我愿意以死铭志!”说罢,狠狠朝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林锦婳想拉也没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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