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婳看透赵怀琰的心思,朝那大臣浅笑:“老太后毕竟是皇上亲祖母,自是留在宫内的好,诸位大臣不必忧心,有本宫在,后宫会相安无事的。”
大臣们看她都开口了,也不好再说。
赵怀琰侧身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才拉着她的手,转身往宫内去了。
很快,江太后要以太后之名搬入皇宫之事,便也为难起来。
赵怀琰就算不承认她是生母,可以前的老大臣都认得她就是当年的茵嫔,想不承认都难,赵怀琰自己对江太后的感情也很复杂,但他知道底线,江太后想要欺负婳儿,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前朝的事,林锦婳就没管了。
回到后宫后,倒是亲自去了老太后现在暂住的慈宁宫。
她到时,老太后正如以前一般,倚在榻边小憩。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
“让她候着,哀家正在小憩。”老太后如以前一般拿乔不见,想让林锦婳在外吹冷风。
一侧的嬷嬷有些担忧:“太后,现在的皇后娘娘,可不是以前的宁王妃了……”
“那又如何?她身为一国之母,要为天下人之表率,难不成还要不知规矩不讲孝义的闯进来?”老太后声音不小,外面的林锦婳也听到了。
林锦婳知道她就是说给自己听的,闻言,只跟一一侧的墨风吩咐道:“将本宫带来的东西都交给里头的嬷嬷,既然太后在小憩,我们就不打搅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老天后若是回来颐养天年的,她自然不会苛待了,但还想如以前一般,把她和怀琰当成她手里可有可无的棋子,抱歉,她没那么多心思来陪她玩。
林锦婳二话不说就走了的事儿传到老太后耳朵里,气得她觉也睡不着了,脸都气白了。
“她当真是无礼!还好皇帝去世了,否则遭他们这样的对待,要气成什么样子!”提起老皇帝,老太后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起来:“我儿可怜,竟生出这么个孽障来,灭了自己的国不说,还逼死了自己的父亲!”
凌未野刚进屋,听到这话,有些皱眉,上前道:“外祖母,您怎么这样说,舅舅之死,跟现在的皇上皇后没有关系。”
“未野,你是来气死哀家的?”老太后怒道。
“自然不是。”凌未野连忙认错,但对于老皇帝的死,他只觉得活该,这样无情无义的冷漠之人,死的凄凄惨惨,才是他该有的结局。
但老太后是真的心疼他,他不能对不起老太后,所以这话也没说出口来。
他上前说起了江太后的事,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哪知她当即黑了脸。
“她当初没死,竟是去跟了别的男人,如今还想带着野种回来做太后,亏她敢想!”老太后冷冷道。
一侧的嬷嬷也赶忙低下了头,凌未野忙道:“可我听人说,她是西夏的太后,此番是带着西夏归降的,所以……”
“所以什么?带着西夏归降,就能说明她是贞洁烈妇了吗?如此不知廉耻的女人,若是成为一国太后,岂不是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便是如今这儿是齐国的江山,那也是我赵家的人坐着这位子,我岂能容她来做这等事?”老太后气得差点语无伦次。她当年就不喜欢茵嫔,连带着不喜欢赵怀琰,没想到茵嫔居然没死,摇身一变还成了西夏的太后,更甚至,连野种都有了,她如何能忍?
“来人!”
“娘娘,您想做什么?现在可不比以往……”嬷嬷想劝她认清事实,便听她道:“吩咐下去,若是赵怀琰敢让江茵儿做太后,哀家就自缢在这皇宫中!”
“娘娘,您何苦如此为难皇上。”嬷嬷有些不忍心。
“为难他?”老太后冷笑一声:“他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这皇位也不该是他的,哀家如今就是为难他又如何?”
嬷嬷看她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也不敢再说。
不过现在的太后,早已不是曾经诚心礼佛的太后了。她现在一身的尖刺,就恨不得将人扎得千疮百孔才好。
嬷嬷很快出去了,但话儿也很快传到了林锦婳的耳朵里。
翠嬷嬷才端了汤羹来,也听到了这些话,还插嘴了一句:“都说隔辈亲,这太后怎么如此不喜欢皇上?”
“往后这等话,一个字也不能在皇上跟前提起,知道吗?”林锦婳叮嘱道。自己前世固然悲惨,但好歹父兄娘亲都是真心疼爱她,还有徐家的舅舅舅母,也待她如亲生,可怀琰不一样,她甚至想象不到他当初是怎么长大,而且还没有变得扭曲的,父皇成日算计,母亲只把他当报复的棋子,兄弟们更是残忍,到如今这个该是要隔辈亲的皇太后,也是极端的自私和无情,却唯独他,外冷内热,待亲近之人,总有一股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他该是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走到今天,她怎么忍心还有人去伤他的心呢。
翠嬷嬷立即应下,旁的侍女们也不敢多言。
林锦婳让乳娘将孩子抱下去,只留了墨风在,才道:“这几日多让人盯着老太后宫里的人,与哪些人接触,也都细细盯着,他们要传的话,先过一遍我这里。”
墨风知道她的意思:“奴婢明白,绝不会叫她们扰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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