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去找人来。”杨妈妈绝望求救,但她不确定林锦婳会不会去找人救自己。
林锦婳看见这一幕,银牙微咬,瞧见方才杨妈妈落下的木棍,上前捡起便狠狠朝他的膝盖打了过去。
他被杨妈妈捉住手,又被打了这一棍子,当场便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惊恐大喊:“林锦婳,你打断了我的腿!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他看着杨妈妈已经站起身来,挣扎着想爬回府里去。这会儿因为大火,康府的人已经惊醒了,他只要进去,林锦婳,包括那二夫人明日都是必死无疑!
他挣扎着往前爬,林锦婳却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提着棍子上前,对着他另一条腿又狠狠打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杨妈妈见状,忙上前死死捂住康济的嘴不让他发出喊叫。
康济只觉得两条腿好似被活活打断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因为嘴被捂着,只能发出呜咽声,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
杨妈妈浑身都在颤抖,紧张的看了看林锦婳:“小姐,可要……杀了他?”她咽了咽口水,康济却忙摇头,哀求的看着林锦婳。
林锦婳已经冷静下来,她淡漠看着康济,示意杨妈妈松开手。
杨妈妈有些犹豫,但看着自家小姐冷静的样子,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却将康济摁在地上不许他乱动。
康济被松开,大大喘了口气,才忙道:“七小姐,我跟你无冤无仇,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把你的事说出去。”
无冤无仇?
林锦婳心中冷嗤,这辈子的确还没来的及结仇,上一世,这个康济却处处利用父亲,如同一直吸血虫一般害的父亲几次身陷囹圄。
“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林锦婳上前一步淡淡看着他:“但接下来,你要全部照我的去做。”
“是,我全听你的。”康济眼珠子一转,忍住恨想要扑上去掐死她的恨意忙道。
他这点心思林锦婳怎么会看不穿,但她只是淡淡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丸子塞在了他嘴里捏着他的喉咙让他咽了下去,才道:“这药三日后便会发作,若是没有解药,你便会浑身瘙痒,直到你讲你所有的皮肉全部抓的血肉模糊才会慢慢死去。一会儿会有官府的人过来,我要你承认与二夫人勾结,并且指认二夫人派人杀你一事,但凡说错一个字,你便会如我所说的一般直到抓挠尽全身所有完好的皮肤慢慢死去。”
杨妈妈听着,觉得浑身皮肤都开始痒了起来,康济胃里一阵恶心,却不敢反驳,看着她这会儿满是狠意的眼睛,只觉得她根本不是什么林家小姐,而是地狱里来的恶魔,专门来收人命的。
他暗暗藏着狠毒,点点头。
林锦婳嘴角高高翘起,听着不远处已经传来的嘈杂声,这才让杨妈妈松开了他,将棍子扔在他身上,转身出了巷子。
康济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忙伸手去扣喉咙,可吐了半晌,胆汁都要出来了却还是没吐出那药丸来。
就在他准备先回府请大夫时,忽然一阵车马喧嚣,一群拿着火把的官兵正好到了,将他和已经死了的兰秋看的清清楚楚。
远远的,杨妈妈看着康府那处的火光,很是担心:“小姐,万一那康济反水,将您的事儿全部说出来,可怎么好?”
“若是如此,便是正合我意。”林锦婳眸光一深,原本娇柔的小脸上满是清寒狠绝,看得杨妈妈浑身一个哆嗦,却也庆幸她没选择跟七小姐作对。
悄悄回了林府后,已经是临近四更天了,好在冬季的夜总是漫长,有起早打扫准备的下人,却也没有发现一身黑衣悄悄而行的她。
她打开院门准备回房去,一侧的灌木忽然发出一阵窸窣声。
杨妈妈忙要去查看,却被林锦婳拉住。
她淡淡朝着那处道:“人若犯我,必诛之,这话你仔细记清楚了。”说罢,安静提步回去了。那里藏着的人不难猜,这里最靠近的房间,是山茶和雁儿的。雁儿胆小些,小心翼翼谨慎行事,山茶却是知道自己时常会走角门出去与人会面,所以此处必然是她。现在去抓他,反而要惊动院子里的人,倒不如由她。
山茶躲在灌木里,呼吸也不敢重了,看着她一身黑衣平静离去,跳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了回去,可一想起那日被她打了板子,便怒意难平,见她回了房间关好房门,这才找了处矮墙悄悄翻了过去。
杨妈妈小心拉开了门缝往那处盯着,瞧见灌木里出来的人果真是她,这才转身去回了林锦婳。
林锦婳坐在花厅里,点了一只蜡烛,退下披风捧了热茶才缓缓呼了口气。
“外头又冷些了。”林锦婳看着红彤彤的炭火盆子道:“若是她冻死在了外面,也与我无关。”
杨妈妈怔了怔,便见她继续道:“路过二伯母的院子附近有一个小湖,湖边是一片假山可以藏人,她来回必定经过那处,若是天冷脚滑落入了水里,妈妈以为如何?”
杨妈妈会意,面色却是白了几分:“奴婢这就去办。”她知道,今儿目睹了林锦婳亲自动手,若是没几分把柄攥在她手里,她是不会放心的。
林锦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放下茶盏,盯着炭火盆子发了会儿呆,有时候她甚至在想阿鼻地狱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如这炭火一般炙热,但她却不怕,即便将来下地狱,她也不会再放过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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