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京城出现假面具一事时,他就知道不对劲了,如今看来,他没有猜错。
“消息,赵。”
他跟旁人吩咐。
旁边跟着的侍从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写了信悄悄传去给赵怀琰了,只是赵怀琰现在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番邦都城内。
之所以会突然防范的这么紧,也是因为番邦皇帝在听说赵怀琰秘密离宫后,才下的决定。虽然一国之君亲自来这番邦刺杀他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不得不防。
番邦某处华贵的酒楼内,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正聚在一起议论这件事。
“这次番邦投靠北燕,往后再也不用担心一道寒冬就无粮草了。”其中一人笑道。
其他人嗤笑看他:“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忧国忧民的心思,那些贱民,饿死就饿死了,与我们何干。”
“就是,韩晋,你别告诉我们,你真的在担心那些贱民,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那些人说着说着,便都嘲讽的看着面前这个名唤韩晋的男子了。
之前为首的人打断了其他人,眯起眼睛笑看着他,道:“你们笑他做什么,他可是老太后最疼爱的孙子,老太后就是这样忧国忧民的,他作为亲孙子,自然也是如此。”
“老太后现在不是被软禁在后宫吗?”
“那么说,韩晋也快了?”
那些人不怀好意的揣测着,韩晋微白的脸上含着薄怒,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杯子一甩,扭头便走了。
那些人瞧着他的背影,本来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也没把韩晋一个无权无势半透明的小小皇子放在眼里,只扭头跟那为首的道:“韩萧表哥,你瞧瞧你皇弟……”
“又不是亲弟弟,同父异母而已,咱们表哥乃是三皇子,未来可是要继承大统的。”忙有人道。
“是,说的是!”其他几人跟着大笑起来,韩萧却是笑笑没说话。
韩晋离开后,发现身后无人跟来在,这才快步闪身进了附近某处的巷子里,找到一个不大的院子,才上前敲了敲门,低声道:“在吗?”
院门被拉开,里头人的瞧见他,丝毫没有惊讶:“主子等您许久了。”
韩晋微微皱眉,提步走了进去,才看到负手站在廊下等着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即便不是番邦人,也绝不比番邦人瘦小,而且通身的贵气和寒意,也越发叫人不敢轻视。
他过来后,不自觉的便垂下了眸子,上前见了礼,才道:“如您所说,番邦的子弟全是些没用的废物,番邦必亡。”
“暂且不急。”
“可是……”
“朕在等一个人来。”赵怀琰凤眸微凉,淡淡看着天际慢慢垂落下去的夕阳,轻声道:“太后身子健朗,不会熬不过这几日。”
韩晋咬咬牙:“我明白了。”
说完,才抬眼看着他。
什么时候,他也能跟他一样,成为这样顶天立地的人,抬手间,便能布局风雨,叫天下人臣服!
封闭的都城外,林锦婳的马车终于到了。
等到城门口时,里面便走出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来,门口的侍卫纷纷唤了一声三皇子,行过礼后才退下了。
“那便是他说的能进城的办法?”林锦婳问这苦莲,苦莲颔首:“师父跟三皇子有很深的交情。”其实苦莲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当初师父曾需要一个很珍贵的东西,只跟这位三皇子开了口,他便双手奉上了。
很快,韩萧便走到了马车边,恭谨道:“先生来了。”
“暂住。”
“厢房已备好,请。”韩萧说完,长孙玄隐才浅浅笑道:“你父皇的病越发重了,这等时候,三皇子可多在床前尽孝,至于你所担心的人,也抵不过一道遗诏。”
韩萧微微一怔,他连这个也猜到了么,的确,他自己早已让人模仿着父皇的笔迹,假拟了遗诏了。
他没说话,马车已经慢慢进城去了,等马车完全进去后,一侧的侍卫才低声道:“三皇子,要不要让人看着他?”
韩萧已经发现了马车里多了个女人,浅笑起来:“看着那个女人足矣。”
“是。”
“顺便再去查查那个女人的来历,不要让他发觉。”
“是。”
韩萧深深盯着马车帘子飞起时,那抹红色的身影。能让先生带在身边的女人,可不多呢,必定对他十分重要吧。
林锦婳能感觉到背后寒冷的目光,有些不舒服:“番邦如今已经是夹缝中求生存了,他们居然还想着储位之争,难道不长南疆亡国的教训么?”
“师父说过,人的贪恋,是永远不会停止的,除非死。”苦莲一本正经道。
林锦婳看他把长孙玄隐的话句句都奉为至理名言的样子,轻笑出声,不过没多会儿,马车便在所谓的厢房停下了。
这哪里只是暂住的厢房,分明是准备了个大官的豪宅出来。
林锦婳见惯了这些倒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苦莲,瞪大了眼睛轻呼出声。
林锦婳眨眨眼,这样她岂不是就能有单独的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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