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赵怀琰轻轻替她解开绷带,小心翼翼问道。
林锦婳心头微暖:“不疼。”
赵怀琰轻应了声,才开始将她的绷带完全解了下来。
伤口略有些化脓,林锦婳自己都不好意思,可面前的男人,却十分专注的看着她的伤口,即便她现在衣襟敞开,他居然也半分未曾斜视。
林锦婳眼眸微红,难不成自己这身子,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她忽然就伤感起来,也许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早已成定性,根本不可能改变……
赵怀琰还在小心翼翼的替她换药呢,专心致志,涂药的时候还怕她太疼,时不时还要笨拙的吹一吹,直到重新绑好绷带,才微微松了口气,可才给她将衣裳系好,便发现她正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他吓住:“婳儿,是不是方才不小心弄疼你了?”
“没有。”林锦婳咬着唇摇摇头。
“当真?”赵怀琰见她如此,处理事情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竟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忙道:“我不曾替人处理过伤口,以前都是自己给自己处理,也不知轻重……”
林锦婳听他慌张的解释,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真是不懂自己,以前那样冷静的人,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哭,明明她前世也没这个特质的。
她哭得一下子就停不住了,赵怀琰整个人都蒙住了,忙笨拙的安慰起来,直到后面好说歹说,才听林锦婳抽抽噎噎的说出了她委屈的原因,原来是她担心自己不爱她了,对她的身子也不喜欢了,否则方才看到她那样,怎么半点的反应也没有,而且她私心还觉得,今儿穿着的红肚兜挺好看的……
赵怀琰哭笑不得,只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你如今受伤,我心疼还来不及,便是再忍不住,也不能伤你半分。婳儿,你是我的命,我如何会不爱你。”
“可是……”
“我做梦都想要你,可是婳儿,那是在你没有受伤的情况下。”赵怀琰认真看着她,看着她眼泪汪汪红唇抿起的模样,他是个正常男人,面对的都是心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心动,可再心动,他也知道轻重。
林锦婳看着他真诚的样子,想起自己方才抽抽搭搭说的那些话,脸一红,扭头便躺下蒙在被子里了。
可她还是不敢睡,她怕梦里,她又要回到前世,见到那个对自己漠然的怀琰……
她正想着,被子掀开,一道微凉的身子便贴了过来,将她轻轻揽住;“我在,不会做噩梦。”
林锦婳转过头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心中安定下来,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才在疲倦的召唤下,再次睡了过去。
此时惧怕噩梦的除了林锦婳,还有苦莲。
苦莲看着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人,泪如雨下:“师父,您就醒醒吧,您不能就这样丢下徒儿……”
他哭着伏在床边,好半晌,终于那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紧闭许久的眼睛。
他看着白色的帐顶,帐顶上还绣着一对缠绵翩飞的蝴蝶。
他看着那蝴蝶,长眸也变得温柔起来。
“苦莲……”
他嗓子微哑,还是带着曾经那般淡淡的语气。
苦莲听到声响,立即就扑在他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奴在外面听到声响走近来,瞧见床上已经醒来了的人,笑起来:“你这条命还真硬,这样都没死。不过可惜了,你的小镇已经被人搜过了,若不是我,你也早已经死了,说吧,怎么感谢我?”
长孙玄隐笑笑:“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血做毒药吗?”
“怎么,终于舍得给我了?”阿奴笑起来,长孙玄隐却是淡淡笑望着帐顶:“你拿走了那许多,还不够吗?”
苦莲一听,当即恼了,他怒瞪着阿奴道:“你竟然背着我偷偷放了我师父的血!”
阿奴眉梢轻挑:“这都叫你发现了,无涯先生当真是好本事。”
“我只是了解你而已。”长孙玄隐笑笑,终是开口问了她:“阿慕呢?”
“她自然回到了她夫君身边,你到底只是个小小谷主,充其量也就是我们这帮江湖人都受过你恩惠罢了,哪里及得曾经的战神,如今一统天下的大齐君上?”阿奴讽刺他,他却镇定极了:“阿慕不是你。”
“女子都爱地位和财富,天下女人都一个样。”阿奴淡淡说着:“而且在外看来,赵怀琰的模样也是倾城绝世了,否则也不会叫食人谷的红菱魔怔了,为了得到他,竟然连累整个食人谷遭朝廷剿灭。”
她笑笑,才转身要走,却被长孙玄隐叫住:“之前叫你办的事……”
阿奴脚步顿住,侧过身看他,很是不解:“你当真想清楚了吗?若是这样做,后果会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我从未比现在更清楚过。”长孙玄隐笑开。
“当真是疯了。”阿奴说完,深深看了他一眼,带着些欣赏,终究是转身离开了。
苦莲却是不解他一直要阿奴去做什么,道:“师父,您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帮你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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