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皇上吩咐……”
“吩咐什么?皇上吩咐要仔细排查可疑之人,他们可疑吗?“领头的冷声道。
那小兵见状,不敢多说,咬咬牙便退后了去。
那领头的这才跟赶马车的人对视一眼,低声道:“一早林少将军带了不少兵从这里出去了,就在三里地外。”
“嗯。”
马车里传出淡淡的女声,意思是直接过去了。
车夫会意,直接驾着马车快速往前去了。
等他一走,那领头的才啐了不懂事的小兵一口,跟城楼上的人笑笑,可还不等他转身回去,就被忽然从一侧茶棚冲出来的人给摁住了。
他怒极:“你们好大的……”
“皇上有话问问你,跟我走一趟吧。”徐程青从茶棚里缓缓走出来,看着那领头的,再抬头看了眼忙缩回脖子的守将,嘴角冷冷勾起,只朝离开的马车深深看了眼,才朝那被吓坏的小兵瞧了眼,笑道:“今日办得很好。”说完,扔了块银子在他怀里,这才让人押着他要的人回去了,而北城的城门也立即关闭了起来,原本该休班的护卫们全部持刀上岗,将这城池里里外外守得严严实实,任何人也休想轻易出去了。
辛夷尚不知道这些,马车一路往前,可走了一段,她便叫马车叫住,道:“停下。”
车夫勒住缰绳,转身问她:“主子,怎么了?”
辛夷越想越不对劲,这北城门出来的也太容易了,就算如燕十三所说,难道林锦澄就当真是在远远三里地以外的地方守着抓自己?
她想起今日上午朝廷的官员被起底,燕十三又是今日才回,冷淡道:“走小路,绕开官道离开。”
“可是昨日才下过雨,小路泥泞,马车走不了。”车夫为难道。
“那就骑马!”她说完,立即钻出了马车,打算先骑马离开,可她才出来,三支利箭同时飞来,两只被车夫打掉,另一支直接刺入马的脖子。
马儿受惊,立即疯狂的往前冲了起来。
辛夷见状,很快便下了马车,看着这马车疯狂的撞入附近的泥泞里,才面色冷沉的抬头超前看去,那等在前面的,不正是林锦澄是谁?
“哥哥。”她唤出声。
林锦澄勒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还是淡漠看她:“你可以自尽,或是我亲手杀了你。”
他的语气冷漠的厉害,就算面前这人有着跟婳儿一样的容貌,可她到底不是婳儿,她只是个顶替者,而且是个心肠歹毒手段狠辣还妄图抹去婳儿及知情人的顶替者!
辛夷听到他冰冷的语气,心里好似插了一把刀子一般,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娘亲在外面做娼妓,回来却骂她是个贱货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讽刺笑起来,冷淡看着他:“世人都说女人善变,可我见到的无情无义者,都是男人。”
林锦澄眉心微拧,辛夷也不跟他多耽搁时间,只道:“今日除非你亲手杀我,反扑这我绝不会死的!”
她说罢,立即转身便快步往后而去,可是还未离开,就看到了她当真想要见到的人。
暗处的护卫已经出来了,如同影子一般护在辛夷的周身,十几个黑衣人,就连林锦澄如今带着的三千精兵,今日也不一定能留得住辛夷。
可辛夷看到面前白发苍苍的男人时,眼底顿时酸涩了。
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骗他,可她不想这样的。
“爹爹……”
“阿妙,是你,对吗?”林麓之的嗓子也跟着微微哽咽起来,他看着面前跟婳儿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人,看着她颤抖着呼唤自己,他便知道,这不是婳儿,是阿妙。
辛夷见他一下认出自己,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一侧的侍卫提醒她道:“主子,该走了。”
辛夷只看着林麓之,冷了语气,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林麓之眼底只有心疼,在他眼里,她仍旧是自己另一个女儿,他跟她的父女情也是真的。
“阿妙,爹爹给你在庄子上置办了不少的田地和房屋,你最近累了去庄子上暂住可好?”
林麓之的语气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祈求,他知道她决不能再留在京城,不是因为婳儿要杀她,而是因为她要杀婳儿。他的婳儿多灾多难,全是因为自己这个没用的额父亲,所以若是她不肯走,那自己只能破釜沉舟了。
辛夷看着出他的小心翼翼,冰封的心也有了裂痕。可是这世上,只能有一个林锦婳,不会有陈阿妙,也不会再出现陈阿妙。只有林锦婳死了,这一切才真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笑笑:“爹爹,等这段时间过去了,阿妙再随您去庄子上好不好?”
林麓之看着她唤自己爹爹,终是摇摇头:“阿妙,你不能留在这里,也不该留在这里的。”
“不该?”陈阿妙的泪落下来:“可是爹爹,阿妙不是您的女儿吗?”
“阿妙……”
“为何林锦婳能留,阿妙就不能留呢?”陈阿妙不懂,话本里,都说父爱如山,可为何却能如此的偏心?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吗?可他对自己的父女情不是假的啊,当真就抵不过那一脉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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