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沫沫风一般的离开,再看看被踢倒的门和被扔出去的桌子椅子,他终于回头看了眼抱着床柱子嘤嘤嘤的林枕溪,眨眨眼,整理了下语言,道:“你不是被吓到了吧。”
林枕溪更加伤心:“你也不关心我,我想喝水,现在还没喝到,沫……”
“我喂你。”长孙祁烨立即从一侧的小桌上提了茶壶重新倒了一杯给她。
林枕溪也泪眼汪汪的瞅着他,等茶水递过来,直接接过他手里的壶一饮而尽。
等茶水喝完了,她的眼泪才终于止住了,不过到底是病的重,水才喝完,人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去。
长孙祁烨看她身上的被子也滑落了下来,人也睡得迷迷糊糊的,俯身将被子给她捡起来,上前给她盖了过去。
不想才给她盖好被子,林枕溪忽然抬手一拽,就把他给扯到了床上,而她也手脚并用的抱住了他,还抬手摸着他的头做顺毛状:“小白乖……”
“小白是什么?”小猫小狗?
长孙祁烨想着,大约也是如此了。
没多会儿沫沫回来,瞧见这一幕时,还不等长孙祁烨解释,沫沫就红了脸,又见是林枕溪强行抱着他,只如老母亲般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小姐长大了。”说完,也不顾长孙祁烨是不是快被林枕溪一条腿压到怀疑人生,转头就跑了。
一夜过去,等到第二天时,林枕溪幽幽转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眼前一张放到的俊脸。
“小白,你转化成人了?”林枕溪想了想,还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长孙祁烨一夜没睡,看了她一晚上,不过似乎感觉也不错?
他嘴角勾起:“夫人醒了就好,昨夜累了一宿,腰都要断了,夫人的腿还酸不酸?”
林枕溪没经历过人事但也听那些街坊邻居家的姑姑婶婶说过的,闻言,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居然压在人家腰上。
她立即收了回来,轻咳两声,笑道:“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上京城了?”
“急什么,为夫等了一夜,事儿还没办呢。”长孙祁烨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起来。
“什么事啊,关我的事吗?哎呀,睡了一夜,真渴啊……”林枕溪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溜下床,这才发现竟是满屋子的狼藉。
她顿了顿,一面去拿一侧的水壶倒水一边问道:“这儿怎么了?”
长孙祁烨看她竟是不记得了,干脆好好将她昨晚委屈巴巴的哭唧唧又豪爽的一口干掉一壶茶的事儿说了,林枕溪尴尬的看着手里倒不出茶水的壶,尬笑两声,便忽然听他道:“小白是谁?”
“我家的养的小香猪啊。”林枕溪顺口答道,等答完,才发现背后一道充满杀气的目光传了来。
她想也没想,拔腿就跑,长孙祁烨瞧见她慌慌张张如临大敌的样子,眼神虽然凶,嘴角却是高高翘了起来。
只是昨晚来刺杀的,到底会是谁呢?
而且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忘记以前的事?
他心中不解,起身走到窗边,瞧见外面淅沥沥的大雨不停,心中沉沉,不再多言。
宫中,长孙祁烨因为大雨滞留在几百里外的消息传来,林锦婳也放下了手里的书,道:“让人照看好,别半路出了事。”
“是。”
宫人应声退下,赵怀琰才从里间走了出来。
刚褪下朝服的他,换上黑色龙纹的常服,腰间系着红色的带子,坠着一块龙纹黄玉,矜贵而清雅。
他瞧见林锦婳在看书,尤其这几日总闷着看书,只道:“宫里有个听雨楼,婳儿可要去看看?”
“听雨楼?”林锦婳放下书坐起身来,赵怀琰朝她伸出手,她抿唇一笑,将手伸过去,便随他一道往外去了。
赵怀琰没让人跟着,只牵着她的手,撑着伞缓缓往前而去。
宫里的青石板路早已经轻扫的十分干净了,不过伴着这雨,再有风儿一吹,难免有树叶落下来,还有新开的花。
林锦婳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随他同行,侧过身看他时,才觉他嘴角藏着的温柔笑意。
她心中甜蜜,等到了听雨楼前,才发现竟是修筑在宫墙附近的一处三层楼高的八角阁楼。
赵怀琰牵着她缓缓踏上最高处,站在廊下,才看着笼罩在烟雨里的京城,浅笑:“婳儿将来想去哪个地方?”
林锦婳心中一动,他已经在盘算离宫的事了吗?
可是现在朝廷中没有能用的皇子,若是现在离开,岂不是要置大齐于不顾?
“皇上……”
“等到慕锦长大了,我们再离开。”赵怀琰浅浅一笑,这个担子,自然是要丢给儿子的。
林锦婳微微一顿,旋即笑起来:“万一葡萄不想要呢?”
赵怀琰眸光一深,上前将她抵在廊柱旁,浅笑:“为防如此,婳儿就要多生几个孩儿了。”
林锦婳面色一红,身后是青砖绿瓦的寻常生活,面前是深深爱着的夫君,她羞涩的垂下眸子,不等作答,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赵怀琰揽在了怀里。
他依旧带着曾经的那份冲动和狂野,但却也会照顾她的感受。
温柔而充满了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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