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女尊)_君薄宴【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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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他再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比如他做不到让陈英喜欢他,该放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章被锁了好像,对不起大家,肉渣都没了。

  第64章 六十四

  沈宴霎时间被道贺声淹没,周侍君作为他的父亲也起身谢恩。陈英得偿所愿,眉眼里都是欢喜,她要娶到她最喜欢的人了。

  沈宴心中像是突然空了一块,他近乎惶恐地看向沈清。沈清的表情藏在黑暗中,他不曾抬头,只在宾客尽欢的角落中俯身一礼,收了龙泉剑准备退回去。

  沈昌忽然见今夜大放异彩的儿子准备下去,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来赫连将军觉着朕这两位皇子如何啊?”

  众人再一次陷入沉默,皇帝话里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赫连昭此行,定然不仅仅是为了来邦交,更多的是为燕北世子,可如今看来她对燕北世子并不热络,倒像是来求亲的。

  赫连昭面色波澜不惊,眼尾却带了点笑,“两位帝卿人中龙凤,剑舞实在是精彩,让臣开了眼界。”

  沈昌乐得听人夸自己的儿子,抚掌笑道,“朕这小儿子已经有了归属了,宴儿,你还可还满意?”

  陈英也笑盈盈地看着他,沈宴喉头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得俯身叩拜。

  沈昌也没注意他的神色,只当男儿家害羞,摆了摆手也不在意,与赫连昭继续说道,“朕这两个儿子同胞,样貌一模一样,只是性格天差地别,这礼法中断断没有先让弟弟出嫁的道理,将军既然也未婚配,朕就做了这个媒,你们二位意下如何啊?”

  赫连昭眼中平淡,“若是皇子没什么意见,那臣自然承此大恩。”

  沈昌笑着看向沈清,“清儿觉着呢?”

  沈清却沉默了一会,沈宴望着他,心提成了一条细细的线。其实沈清也没沉默多久,他更像是愣了一小会儿才想起了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了沉默的理由。

  得偿所愿并不是谁都能有的恩赐,嫁谁不是嫁呢?

  沈清叩首,“儿臣拜谢母皇。”

  中秋夜宴里刚露出影子的惊鸿,转眼就要远赴雁北了。

  南念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当夜他半路截住了赫连昭。沈追本是要来的,却被南念劝住了。

  赫连昭看起来心情不错,“殿下寻我何事啊?莫不是庆安侯欺负你了?”

  南念脸上神色不动,低声问道,“你将军当年答应我母皇的事情,可还作数?”

  赫连昭凝视着南念的眼睛,他的眼睫毛很长,脸上养出了一点婴儿肥,唇却很薄,带着点苍白的颜色,“本来是作数的。”

  南念抬眼对上她,问出他郁结在心中沉疴,“那你当时为何让我委曲求全。”

  赫连昭向来冷着面孔,此时却显出一种漫长的沉默来,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南念的头顶,“殿下,活着是最重要的事情,人一落地,能不委屈的光景,也就几年,剩下的就都是奢望了。”

  南念也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我小家子气了,沈清不一样。”

  赫连昭安静地等着他说。

  南念有些心疼沈清,“赫连昭,你也算是欠了我的,既然如此,你应我一个承诺。”

  赫连昭一愣,“殿下且说。”

  南念抬眼,“好好待他。”

  赫连昭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南念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受,转头踏着月色就走进了黑暗中。沈追靠在宫门口的马车上,见南念远远走来便站了起来。

  “谈得如何?”沈追见他看着情绪不高,便开口问道。

  南念走进了,伸手抱了抱沈追,沈追摸了摸他的头发,“怎么了?”

  南念闷闷地开口,“我觉得有点难受。”

  沈追倒是不担心他与赫连昭有旧情,藕断丝连,就算还有又怎样?南念心里的分量,沈追清楚着,耐心道,“可是觉得她太无情了?”

  南念不答话,只抱紧了沈追,沈追低头亲了亲他,“没有人能顾及一切的。”

  南念抬起头,“那沈清呢?”

  沈追低声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若是我,能将手中的东西抓紧就很好了。”

  第65章 六十五

  赫连昭离京的时候,天气已经凉了下来。沈清的轿子是从宫中出来的,那天也是沈宴嫁入陈家的日子,双子在同一天出生,也在同一天出嫁。

  沈清这一个月来,与平时并无二致,甚至还同沈宴一同做出嫁的嫁衣,此时那一簇殷红的牡丹,就躺在他手心下,针脚很平整,凝结着一个男子对未来最好的祝福。

  沈清手心里握着一枚翠绿的簪子,是陈英送的,算来陈英也不曾薄待了他,松子糖、簪子和好玩的小玩应儿,从来都是一式两份。他从没有动过自己的那一份,那一份不属于他,他走之前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自己房中,他告诉自己该放下了——只除了这个簪子。

  大梁曾有个风俗,若是拿了心爱之人的簪子,戴在发间就能长长久久,这样的风俗更像是男孩子心里不成文的约定,你看,他也曾想与那人白头偕老的。

  沈清将簪子捧了起来,放在手心摩挲了两下,闭了闭眼。轿子走得很平稳,轿夫都是燕北军中的人,大概是赫连昭事先嘱咐过了这群莽妇不要伤着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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