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喃喃道,“我以为你睡了。”
沈追没说话,她背着光,南念看不见她的表情,一听她沉默,南念就有些着急,“殿下,你别生气。”
他只觉得贴着的那具身体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是一个亲吻落在唇上。
“你这些日子想我么?”她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南念忽然就崩溃了,双手捂住了眼睛。
“想。”
沈追轻轻的拉开了他的手指,顺着昏黄的灯光,望进了他那双潋滟的眼睛里。
“那叫什么殿下,叫沈追。”
既然你日夜都念着我,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沈追的手指顺着南念的锁骨滑落到后背,南念趴在塌上,眼底朦胧,一滴汗从鼻尖上落了下来,融进被子不见踪影,身后一双手牢牢的将他抱住,像是要将他勒死在怀里。他趴在被褥上,肩胛骨照出两条圆润的线。
去年的一个冬夜,他是与她在一起过的,庆安候府中的窗户上结了冰花,他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戳着,沈追就让他趴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执着酒杯,另外一只手顺着他的头发。
那时候,他在心里偷偷的贪恋她的片刻欢愉,而她却想要他的生生世世。
终究是他胆小些,总差了一步。
他额上的头发变得潮湿,手中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无力的向前扑了两下,接着,像是求救那样呢喃了一句,“沈追,沈追……”
那人听见了,身体被翻了过来,十指扣在了一起,耳边是低沉的呼吸声。
“嗯,我在。”
纠缠在一起的亲吻,像是久别重逢的赠礼,南念在沉浮的视线之中,望见天色翻起了青色。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快乐的结束了,啾咪~
第87章 八十七
晨间赫连昭披着狐裘行至南念的帐子,门口立着孙成玉,肩上一层薄雪。
“孙大人怎么不进去,站在外面作甚?”赫连昭抬眼看着她道。
孙成玉唇角含着点笑意,看起来心情甚好,转身自己拂去了肩头的雪花,“臣见过将军,不过还是等等再来叨扰吧,世子今早估计起不来了,我家那位殿下可不是吃素的。”
赫连昭心里敞亮,点了点头,“孙大人要不去我帐子坐坐?给内子先看看?”
孙成玉拍了拍手,欣然应允。
大帐内炉火还没熄灭,温温热热的气息在帐中流动,一截明玉一般的手落在红色的褥子之上,雪白的袖口折了两折,南念的鼻尖上带着一点儿红色,缩成了一团,把自己藏进了沈追的怀中。
昨夜情迷意乱之后,沈追还给人换了一套干净的里衣,她此刻侧着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南念的背,像是在给小狼崽顺毛那样温柔。沈追此时心中一片宁静,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母亲当年第一眼看见父亲的感觉了,温柔乡也不过如此了。
南念的眼睫动了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闭着眼就要起床。沈追挑眉,这也能早起,果不其然,他只动作了一半就皱了皱眉顿住了,沈追干脆将人揽住又压回了怀里。
“起这么早做什么?”
南念像是还没清醒,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眼尾带着点红痕,习惯性的在沈追颈侧蹭了蹭,哼哼了两声。
沈追亲了亲他的眉眼,轻轻捏住了他的下巴,“腰疼么?”
南念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有点儿。”
沈追听着有些心疼,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等我一会儿。”接着就掀开被子下了榻。
沈追一走,南念的被子里就钻进了风,冷得他一哆嗦,瞬时就清醒了过来,但身上不舒服,他又不想下床,干脆就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等沈追。
所以昨夜,沈追都说了些什么?她是不生气了么?
正想着沈追就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瓷碗,里面是一碗温牛乳——跟在庆安侯府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追搅了搅牛乳,“我放了些糖,喝了就舒服了,过来。”
南念放开被子,膝行到沈追身旁,接过小碗,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殿下,你不生气了么?”
沈追被他看得心里一软,侧身将人揽进怀中,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好气的,昨夜不是商量好了叫沈追的么?”
南念呷了一口牛乳,抬头蹭蹭她,“可是我现在会杀人了,跟当时逃出来的那个时候不一样。”
沈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嗯,而且你现在还是燕北王了。”
南念想说些什么却没法开口,他从来都不是能抛下一切的人,他身上背着燕北,是他血脉中要还的债,他不知道怎么承诺沈追才能让她或者说自己更安心一些。
沈追只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接过手中的瓷碗放在一旁,侧身将人扣在怀里亲吻了好一会儿,笑道,“傻东西,不然你当我为什么过来?这避子汤以后就别喝了,对身子不好,再说了我也想要个儿子。”
南念红了眼眶,抬头问,“你不走了是不是?”
沈追低头,眉眼缱绻,“我费这么大力气将小狼王养大,怎么舍得放手呢?”
南念伸手抱住了沈追的脖子,“我这辈子是要绑在皇陵里了,下辈子我什么都不要了,就只跟着你,生生世世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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