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自觉有些猫腻,可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想着这既是个游戏,又何须多寻思这些?当下拍板应了下来。
没过多一会,他便为着这个决定后悔不已。金波酒虽是好酒,然其后劲也是不小。半个多时辰下来,令笙愣是让自个儿一盘都没有赢。
令笙笑眯眯的看着谢云舟将这坛子酒了个底朝天,又命人拿了两坛子烈酒给他灌下去,她的心情终于舒畅些了。
谢云舟觉得眼前出现了两个令笙,模模糊糊的也不知该指哪个好,“你定是故意的!”
“今天的风有些大,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檐下的鹊儿依然在叽叽喳喳叫个没停,外头的阳光明媚,春意盎然,鸟语花香,谁不道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好天气?
真样说瞎话这种事,她一向在行。
令笙瞧了瞧时辰,唤了谢云舟的书童四喜进来。自己一拂衣袖,施施然的率先走出厢房。
有时,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令笙正撩衣摆下楼之际,却见楼梯口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身着暗纹月华锦衫的玉面郎君,不是晋宁又是谁?
令笙觉得最近她的运气委实是差了些,也不知是冲撞了哪路的神仙。等回去之后,她定要好好沐浴更衣,焚香吃斋一番不可。
如今,她只盼那日夜黑,晋宁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这倒也不是怕他,只是面上觉的有些尴尬,能不见还是不见为好。
是以,令笙兀作镇定的从他身侧走了过去,脚刚踏上第一节木梯,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这声音很是悦耳,似春风夹天光而来,又如月华引凤箫而至。
令笙闭眼提气,转身回道,“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晋宁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将令笙打量了好几个来回,看的令笙心里都长毛了。
忽的,他咧嘴一笑,仿若数千繁花瞬间齐放,晃得人眼花失神。只是说的话,却让令笙一下子坠入寒潭,“把他抓起来。”
“这...这...,公子可是误会什么了?”
“本公子可没有!”晋宁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记性一向很好,怎么会将这张脸给认错?
远远候在后头的两个侍从,听到命令就上前来抓她的袖子。令笙暗道了声不好,欲要往楼下跑。谁知脚下一个踩空,人就往楼梯下栽去。
正可谓是,久旱逢甘霖,几滴;他乡遇故知,仇敌。横批:苦逼。
令笙的手惊慌失措的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哪怕抓不住也好有个心里安慰。结果这么一抓,还真让她抓住了。
只是这东西,入手丝滑,手感极佳,最重要的是,这是个有温度的!
什么也来不及细想,令笙来着那东西就滚了下去。左一磕,右一碰,嘭咚嘭咚几乎都要摔出一首沉痛悲壮的曲子来。
好不容易着了地,紧接着一团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她身上。压得她一口气没上得来,差点噎了过去。
四周尚还有些嘈杂的声音,刹那间静成一片,针落可闻。以至于令笙能清晰的听到,她的上面有轻微的□□声,同时鼻子里充盈着一股恬淡清浅的馨香。
与晋宁一道前来的小公子,惨叫一声,忙捂住眼睛,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随即不管不顾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而去。
边跑还边嚷嚷着,“晋宁哥哥真的断袖了!”
天雷滚滚,冬雷震震。谁来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晋宁会压在她的身上。还...还...还以这么羞耻的姿势。
令笙这会是头也痛,心也痛,手也痛,哪哪都痛!
跟在令笙身后晃晃悠悠出来的谢云舟,打了一个酒嗝,“啊”了一声,“第八式!”
令笙只恨方才没有多喂他一些酒,直接将他醉死得了。忙用力将晋宁推开,翻身趴起,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身后还隐隐的听到谢云舟那破鸭嗓唱道:“脸似桃花眉似柳,天生一点樱桃口。未语娇羞两颊红,小巧身材嫩如藕~”
第4章 美人
这两日,茶楼从早到晚宾客满堂,就没有一刻是停歇的。百姓如雨后的春韭,一茬一茬的往里进。为此,那些个手摇折扇的说书先生嘴皮子都磨掉了几层。
这其中,说的最多的仍是关于晋宁公子的风流韵事。
有人说,在鸿宾楼里他亲眼见到晋宁扑倒在一个面冠如玉的小公子身上。那猴急的样子,连房门都没来得及进。
又有人说,那个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在一众女子中夺得逍遥公子芳心的男子,正是上巳节那日同晋宁表白的那位。
原来这两人不是单相思,而是一对恩爱缠绵又不为世俗所容的苦心鸳鸳。
谣言既出,就如七月的梅雨,愈演愈烈,丝毫没有停歇的势头。每到夜里,盛京城比比皆能听到幽怨的抽泣声。胆小的人还道是阎王索命,恶鬼来缠 ,唬得猫儿们的春啼声都小了不少。
有的如梨花带雨,莺莺啭啭,粉泪涟涟,是个婉约派。有的如金戈铁马,洪水轰轰,夏雷阵阵,是个豪放派。如此几日下来,洛河的水都高了几寸。
晋宁原本在朝中领了个鸿胪寺卿的虚职,自那日后便一直称病告假,不曾上朝。他真病了,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折了一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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