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肖汝宁的背影转角消失,百里春晴得意地扬起下巴:“嘿……不单是契丹公主,南平公主我也能气走!”
活脱脱一幅沾沾自喜的小女子模样,令谢檀倏忽错觉以为还是豆蔻之年的那个人,不喜任何旁的女子靠近肖衍,而如今看来,她也将自己视作了她的私有,忍不住抿嘴笑了笑,摸了摸百里春晴的头发:“夫人如此,甚好。”
肖汝宁气冲冲地找个一处僻静之地坐下来,又不住抬眼看向了谢檀和百里春晴走远的身影,却发现谢檀竟是完全没在意自己离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叱骂了周围服侍的宫女几句,就见张其乐领着众人朝自己走了过来,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
碍于身份,肖汝宁还是起身向张其乐鞠礼,又再次望向了谢檀。
“哟,皇上不是赐婚了吗,怎么公主不与谢大人在一起啊?”张其乐顺着肖汝宁方才目光在方向也望了去,尽是嘲讽,“看来谢大人对她夫人可是珍视有加啊,对公主就……”
而肖汝宁也毫不客气地驳了回去:“宫中谁都知道花朝节是百里春晴的生辰,我生在宫中十余年,也从来未见先帝如此一掷千金地宴花神,想今日皇兄刻意如此铺张,不就是为了博得百里春晴一笑嘛,也不知皇后您这位置坐得舒不舒坦,听闻我皇兄好像一直也想易主啊?”
张其乐的目光瞬时冰冷下来,又极快地敛起了方才的奚弄之意:“百里春晴的生辰啊,看样子,我们得专程为她备上一份贺礼才行……公主以为呢?”
太学中人正聚在一旁写诗作画,一人抬眼见了谢檀,便就兴冲冲地冲了过来,似将百里春晴视为无物,拉了谢檀便从人群中走,叫嚷道:“诸位诸位,我们的宣容公子谢大人来了,论起文章,还是当请宣容公子来作才是啊……”
几个高门女子闻声也就靠了上来,谢檀一脸尴尬的笑,回头看百里春晴脸色渐变,但被众人挤在其中,根本无法脱身,只得道:“诸位诸位,我还有事,随便写几句吧……”
说着,便就执笔龙飞凤舞,也落笔生花,周围人一阵赞叹,更把谢檀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百里春晴抱着手在人群外看着谢檀忙于应付众人,抿嘴笑着,一时又觉得有些疲累,看了一旁有可休息的亭子,就只身走了过去,片刻,便见到张其乐也入了亭中,只得先向张其乐鞠礼请安。
张其乐笑了笑,示意周旁的宫人离开,再靠近了百里春晴一些,低声道:“本宫听说了皇上赐婚一事,谢大人在朝堂上拒不领旨,惹得皇上很是生气,昨夜甚至还在书房内大发了脾气,称是若大人待公主不好,定会好生惩罚……”
“皇上如此说?”百里春晴隐隐开始担心,想起肖烨之事,又望向了还被围困在人群中的谢檀。
“自然是,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问皇上啊,”张其乐耸耸肩,目光落向了远处延和殿隐隐约约的壮丽轮廓,又补充道,“听闻前几日公主便到了将军府,当日谢大人和夫人你就不知所踪,彻夜不归……而这些日子,谢大人连话都未与公主说上一句,以公主那泼皮性子,不就刚刚跑去皇上跟前告状了吗?或者夫人你大可以去请求皇上宽恕谢大人,免得将军府上下都受牵连……”
百里春晴拽紧了拳头,犹犹豫豫地不知自己当不当去找肖衍,张其乐又适时地说道:“听皇上说,南方有藩镇叛乱兴起作乱,正愁没人领军去呢,谢大人倒是极好的人选,只是南蛮子杀人不眨眼,怕只怕……”
“多谢娘娘提醒。”张其乐话尚未说完,百里春晴就鞠礼离开,快步地走出了亭子,向着延和殿方向而去。
远离了人群,又步上跨于池塘上方的拱桥,却见肖汝宁迎面走了过来,挡在了百里春晴跟前。
百里春晴不想与肖汝宁多语,肖汝宁却已抢先出言道:“哟,这不是去延和殿的路吗?看起来二嫂是想背着大人去找我皇兄啊?是要再续旧情吗?”
“抱歉,我有事,借过。”
百里春晴想侧身避开肖汝宁,却又听肖汝宁道:“在两个男人之间如此摇摆不定,看来也只有你这二婚妇人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亏得百里氏也曾是高门,百里昭教导出如此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儿,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
“你……”百里春晴听肖汝宁言及过世的亲人,不住怒气上了头,指着肖汝宁,“你别胡说八道!”
“是吗?我胡说什么了吗?难道二嫂现在不是要去见我二哥吗?”肖汝宁抓住百里春晴的手腕,嘴角弯起,目光凛冽。
而百里春晴还未来得及反驳,只感脚下被人勾住,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翻过了拱桥扶栏,直直地往下掉去。
“啊——”声音还没发出,感到池中水一下子将自己全部覆盖住,耳畔嗡嗡的水声溢了过来,把神识全都掩住,咕噜咕噜地吞了几口水,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身子沉沉地往下落去,眼前迷离无光。
肖汝宁见着水面上冒了几个泡,就再没了动静,满意地拍了拍手,侧眼看到张其乐独自走了过来,扯扯嘴角:“看样子,皇后还真是恨毒了百里春晴,连杀人灭口之事都不惜在这宫中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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