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仪,你究竟是有何目的……”肖衍指尖不停地在封线处滑动。
眼前是肖仪的容貌,那面容浸入黑暗中,却幻化为了那日自己从正阳殿内所追出来的那个男子的背影。
越是想极力否认,却越是深刻清晰。
肖衍咬紧牙,又出了里屋,对方左嘱咐道:“此外,找人给我盯着四皇子,他每日所行所为,都详细与我呈来。”
出了皇城司,往正阳殿方向而去,却见皇后正与张其乐在后花园中赏花,其乐融融,言笑不断。
张其乐折了一朵牡丹替皇后簪于鬓上,笑道:“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有诗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是花中之王,而皇后凤仪,也唯有牡丹才可相衬。”
皇后心情上佳,抚了鬓上花,又看见肖衍,更是心悦:“衍儿,来看看母后这朵花好看吗?”
肖衍耐着性子,福身道:“母后甚美,牡丹不可及。”
“都一把年纪了还甚美呢,”皇后抿嘴轻笑,往张其乐看了一眼,“其乐才是真正年轻貌美,我在这汴梁城看了一圈啊,也未有容貌能与她相较的女子了。”
“皇后过誉了,其乐愧不敢当。”张其乐脸上浮出微红,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下肖衍,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肖衍避过张其乐含情脉脉的目光,正想开口对皇后说话时,一道赭黄袍衫映入眼帘。
皇帝消瘦脸庞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明媚,走到了皇后身旁,抚住皇后的双手,脸上露出无忧的笑容。
“皇上如此欢喜,可是有什么好事?”皇后笑问。
见帝后如此亲密,肖衍的心却还是不住往下沉。
“是,本担心今年黄河泛滥改道之事,工部提议先行兴水利之事,未雨绸缪,甚得朕心,”皇帝笑道,“而太子主动提出削减东宫花销,将这部分银两拿来用于工事,南平得此太子,乃是天下百姓之幸事啊。”
皇后嘴角抽了抽,还未知该说什么,肖衍便已接过了话:“太子体察民隐,以身示范,也值得我们几兄弟学习。”
肖衍语中情绪莫辨,皇后微微诧异转头,而皇帝则是开怀大笑起来,拍了拍肖衍肩膀:“肖玉是老大,是储君,今后你也要好好辅佐他,做一个利国利民的亲王!”
“只是儿臣天资愚钝,比不得太子聪慧,众人也知我不过是个闲散之人,万万不敢称能辅佐太子,唯恐将来成为太子的负担,更是无法承天下期望,父皇的期望,儿臣只怕是会让您希望落空了。”肖衍垂着眼眸,小心斟酌字句,盘算着皇帝会如何由此来劝慰自己。
皇帝手中把玩着玉佩,缓缓道:“衍儿这话便不对了,你们都是朕的孩儿,聪慧自然都是一样聪慧。要说闲散之人,也罢,朕的确是多花了心思在培养太子上,对你和老四老六都没怎么上心。如此,那从今日起,朕允你入书房,与朕商讨国是,也帮朕看看折子之类的……希望今后朕的二皇子能成为国之肱骨,左膀右臂啊!”
一切如自己所愿,肖衍弯起而来嘴角,俯首道:“谢父皇。”
又再轻轻抬眼,见皇后嘴角也扯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以退为进,得与皇上共商国是的机会,而又手握了禁军之权,对肖玉而言总是莫大的威胁,而既是皇帝亲言,也不怕他敢乱来。
而只要能再得肖玉饱其私囊的证据,让皇帝对其失了信任,此后东宫易主,也不过是时日问题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和晴晴下一章就会出现了!
☆、第二十一章 受伤
谢檀一行往南而归,忽听身后军士一阵躁动不安,而一回头,只见耶律文叡正率了百余人马虎视眈眈,疾驰而来,草原上扬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偷袭?”王福显然愣了一下。
谢檀沉着拔出剑,对众人大呵一声:“迎战!”
马蹄声急,刀光如敛,本是平静的草原上一时利风萧萧,血雾涌起。
谢檀沉住眉角,直直地驭马朝向耶律文叡而去。
剑光相挡,耶律文叡几个回合就吃了下风,更是怒不可遏,反手大力攻来。
谢檀明白此时是敌众我寡,实非有利局面,而擒贼先擒王,只要牢牢盯住耶律文叡,那便有了胜算。
耶律文叡一边抵挡着谢檀的猛攻,一边嘲笑道:“听闻谢将军新娶了夫人,既然来我大辽,怎不将夫人一道带来?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将军的夫人何等美貌!”
谢檀不语,沉稳应战。
耶律文叡连自己娶妻之事都已知晓,看来军中安插的探子的确是与皇城及契丹都有牵连。
“对了,我还听闻谢将军的夫人乃是二婚之妇,看来你们的皇帝老儿对将军的确是十分关照,让将军能与皇子同享一个女子……”耶律文叡嗤笑道,“也不知这百里春晴与将军洞房花烛之时,可是还以为是与肖衍同榻?不过二婚妇人也好,也免了将军好生调教的功夫啊!”
谢檀怒火中烧,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自上而向耶律文叡大力劈下。
耶律文叡倏然一躲,剑擦过他的肩头,砍在了马匹背上。
马匹吃疼,前蹄腾起,耶律文叡一下子被摔下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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