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御厨的手艺不好,您一口都没吃。”男人躬身到元洐辰身边,关切的说到。
“还不是因为苏柔那女人,心烦得很!”元洐辰揉了揉眉心,“老师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太傅赵绥。
他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陛下,听闻凤鸾殿皇后娘娘……服毒了。”
赵绥的人,亲眼看到了苏柔服毒,已经确定她百分百已经死在了凤鸾殿中,以至于赵绥都没有亲自去看一眼,就直接来了小皇帝这边。
元洐辰一怔,整个人都懵了一下:“那那那请太医去啊!”
“皇后娘娘去意已决,喝下了大量的鹤顶红,已经……西去了……”赵绥遗憾的说到,“是臣下的错,臣下应该阻拦陛下,不让陛下和娘娘发生冲突,或许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元洐辰好似没听到赵绥的话,僵硬的看着某处,眼神涣散,“去意已决?苏柔她做对了什么?居然理直气壮的弃朕而去?她构陷朝中重臣,朕也没有废后,只是将她关起来而已,她有什么好!!!”
声音到这里,陡然拔高起来。
赵绥扑通一声跪下,元洐辰的声音顿时噶然而止。
“太傅?”他声音颤抖得厉害。
“陛下,娘娘是您看重之人,却因臣下而死,臣下罪该万死,请陛下赐死臣下,以慰藉娘娘在天之灵!”赵绥高呼一声,然后重重磕头。
“老师!”元洐辰回过神来,赶忙起身拉起赵绥,“您说什么呢?她……她就是我母后留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人而已,我对她只有厌烦没有看重,死了便死了吧,您千万不要作践了自己!”
“陛下……”赵绥老泪纵横。
“皇后娘娘,陛下说过不见您了,您不能进去。”就在气氛沉重到极点的时候,外头太监的声音传了进来。
“太后娘娘遗诏在此,谁敢造次,都躲开!”然后是少女熟悉又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苏……苏柔?”元洐辰怔住。
“陛……”赵绥刚想要说什么,少年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大门外,金色的阳光洒了一地,天心今天没有穿凤袍也没有带凤冠。
从她成为皇后以来,元洐辰每次见她,她都是端庄大气的。
今天……她穿着藕粉色的常服,随便挽了个发髻,插了一根缀满珍珠流苏的发簪,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刚才赵绥说苏柔死了的时候,元洐辰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不会跳了,在看到她的这一刻,心跳又重新回来了。
赵绥慌慌忙忙的跟过来,看到天心的一瞬间,眼前差点一抹黑,怎么可能,那么大一瓶的鹤顶红,她吃了之后怎么会没死?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天心行了个礼,然后撇了一眼赵绥,“赵太傅也在啊?”
“你……”赵绥有些失态,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娘娘安好就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该死的奴才,居然告诉臣下,您在寝宫服毒自尽了。害得臣下好一番内疚和担心,不过现在看到你没事了就好了,陛下也可以放心了。”
“哼!说死又没死,苏柔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元洐辰一听赵绥这话,脸立马黑了下来。
“有人和你说本宫死了?”天心施施然走过去,“那的确是该死,还请太傅告知是哪一宫的哪个奴才,本宫这就让人把他找出来,乱棍打死。”
赵绥脸色一僵:“就……一个眼生的奴才,臣下一听这话,就立马来找陛下了,并没有仔细问是哪一宫的奴才。”
“太傅放心,敢如此愚弄太傅,这奴才就算是躲到石头缝里,本宫也一定会找出来的。”天心语气柔和。
赵绥脸色却十分不好。
元洐辰有些诡异的看着天心:“朕说了,不准你出凤鸾殿的。”
“我有太后遗诏,谁拦得住我?”天心示意了一下身后。
风神低着头,双手捧着一个檀木托盘,盘子上放着一卷金丝凤纹的诏书。
元洐辰和赵绥瞳孔都收了一下。
“太傅,这遗诏里头也有您的事儿,您就留下一块听吧,待会儿张丞相和胡将军也要来。”天心笑容柔和。
张丞相和胡将军半个时辰后风尘仆仆的赶来。
这中间,天心根本不像从前原主一样,注意力一点也没有放在小皇帝身上,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赵绥聊了起来。
小皇帝脸色铁青,又绝不愿意主动和皇后说话,就一直憋到了那两位大人来。
“太傅,您原来也喜欢吃苏州酸甜小肉啊?本宫认识一位师父,做这道菜那叫一绝,等过些时日,本宫将她召入宫中,请您来品尝,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张丞相和胡将军震惊的看着天心,脸都要裂开了似的。
前两天皇后不还和赵绥这老贼打得不可开交么?
怎么转眼就开始约饭了?
“够了,宣读遗诏就宣读遗诏,不要再扯别的了。”
天心坐好,示意风神。
风神展开遗诏,就中气十足的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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