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开始拍门,男声:“有人在里面吗?”
华影狡黠地笑着,正想应答,却被江声一下子捂住嘴,抵在水台旁,
华影舔了下江声的手, 江声一颤缩回手皱眉, 她不怕脏吗?
华影用嘴型问为什么?她回答了,当她在里面洗澡好了。
江声无声地回答:书。他的书还在门外。
果然另一个男声响起:“喂,你来不及啦?”
“是啊,老子憋死了,也不知道谁在里面那么久,痔疮啊!”
“这好像是江总的书。”
外面突然诡异的安静,
几秒后, 门外,恭谨的男声响起:“对不起,江总, 对不起, 您慢用,我去楼下,您千万别急……”
门内, 江声的白皙的脸已经开始变黑了,
脚步声比刚才来的时候还要急,快速地逃走,
待完全安静, 华影才放声大笑,
被患上“痔疮”的江声无奈地看着笑得喘不过气, 浴巾一颤一颤的华影, 眸色渐深,
他平淡地问:“好笑吗?”
华影比江声更懂得流言的可怕,想象着员工们该如何绘声绘色地形容江声的难言之隐, 她实在难以控制,还在享受笑点的余韵, 喘着气说:“没事,我可以帮你去解释的……”
突然江声低头,吞没她的剩下的语言,一开始只是想制止她的嘲笑,
华影踮起脚,搂住江声的脖子, 主动地回应,
一下子就变得旖旎起来。
婆娑的白杨在窗外轻颤,慢慢褪去雾气的镜子里, 高大的男子拥住穿着浴巾的女子, 吻得难分难舍,
华影的浴巾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直到江声的手下移, 触摸到她弹性饱满的密臀,两人才闪电般的退开来。
还好有最后的一丝理智, 两人在阴暗潮湿,像颗不定时炸弹的浴室悬崖勒马。
华影回到屋里抹润肤乳做面膜一阵折腾,想想江声的修长有力的手就满脸春潮, 再次觉得今天睡衣是带对了,今晚一定要派上用场。
结果一开门,江声正抱着床褥往外走,
怕不是看穿了自己的企图?华影立即问:“怎么了?”
江声皱了皱眉:“房东说这间屋子漏水没有修好, 今晚可能有暴雨,我去外面的船上住。”
你可以和我一间啊, 华影差点脱口而出,想想不能如此饥渴,她知道让江声和其它男人一起睡是他不能忍受的,和其它女人睡她也不能忍, 问:“要不,和别人换下?”
江声摇头:“都住下了,反正在船上也不错,清静。”
他不是搞特权的人,觉得船上不用共用浴室洗手间非常合意,
然而华影却以为他是想躲开,顿觉晴天霹雳,她也是有姿态的,干脆接下来的时间都不理江声了。
不论是吃饭还是篝火晚会, 两人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反正华影和江声的气场在员工的眼里经常不和, 除了将他两隔绝得更多点,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
李彦倒是悄悄地问华影, 华影边狠狠叉着烤肉边回答:“睡什么睡,今晚来我房间看鬼片,通宵!”
李彦说:“算了吧,还鬼片?你一恐怖片剧本向来都烧掉的人,还看什么看”
这句话倒是被年轻人们听到了, 大家玩起了鬼故事接龙。
月亮湾白天有多美,夜晚就有多恐怖,
海水变成了黑色,错落的树木像一个个挥舞手臂的怪兽, 树林里轻微的晃动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年轻人 围在篝火边, 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
这些员工一个个都是搞研究的,信息量大思维缜密,什么红衣男孩,猫脸老太, 一个比一个真实,还不停补充,
华影的世界里只有美好的珠光宝气, 天天买买买都来不及,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些, 或者说是因为她常年拍戏在外,经常独自一人过夜, 完全不想琢磨。
现在她抱着李彦裹在披肩里,听着这些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喝酒, 又想尝又怕醉,却无法离去。
一个女员工突然对江声发问:“江总相信有鬼吗?”
江总坐在最外缘,靠着一棵白杨树,华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最讨厌人多还不离开,
江声放下书回答:“鬼魂,灵魂我都认为不对,应该称为意识。我们依赖五官去感知, 但我并不认为五官的感知不到的就是不存在, 例如微生物,量子力学。 物质是基于我们的观察,但并不表示它本身就是这样, 比如这一个水壶,”
他指了指地上的水杯,
“人类,蜜蜂,蝙蝠,蜥蜴所见都不一样, 物质是假像, 意识是真实。”
有人恍然大悟地应和:“对对,江总说的对, 这就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华影撇撇嘴,江声这么轻易地就洗白了痔疮患者的形象,
这群理科生很快就展开热烈的讨论,什么原子是一个操场,核心只是棒棒糖,那其他的部分是什么? 什么真空并不是空!什么反物质,暗能量,波函数,量子纠缠……
华影这个吃瓜群众听得一愣一愣, 听完觉得还不如不听,这下有了科学依据,更加恐怖了。
是夜, 华影看着窗外斑驳似怪物的树影,愣是失眠了,这个木屋令她觉得毛毛的,她鼓足勇气,穿上毛衣裙套上外套,一口气跑到了游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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