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我祖父瞧我辛苦的模样,就叫嚷着让我放弃,刚巧那时候我爸过来这边开会,他一个字都没说,就只是用眼睛淡淡扫了我一眼。就那一眼,简直比打我几巴掌还来得疼。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不管多苦多累,我都要在这一行做出成绩来。”
这段往事饱含了多少辛酸与苦楚,元浅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想提及,没想到,现在跟她说这些时,他的心竟然会如此平静。
“那几年的训练真是吃足了苦头,有一年甚至每天就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加上满世界飞,频繁倒时差,导致入眠困难,只能靠药物辅助。不过,我的成绩也慢慢上来,渐渐的,在国际上也崭露头角。”
他摇了摇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将啤酒罐顺势捏扁,“景白,我的那位贵人当时对我说的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记忆深刻。”
“什么?”
“如果不能将兴趣当做工作,那就把工作当兴趣吧。你会发现,当你将工作作为兴趣时,心里不会抱怨付出与收获无法平衡,你会遵循自己最初的心意,你会慢慢从枯燥乏味的工作里,找到乐趣。等你真正做到这一点时,也许成功就在眼前。”
元浅朝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
景白这夜又一次失眠。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夜元浅跟她的一番对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到了第二日早上,景白又顶着两只熊猫眼上阵。
第四日下午时,元浅接到了经纪人迈克尔的电话,对于他一言不合就失踪的毛病,迈克尔在电话里好一阵发火,虽然知道发火也没用。
晚上排练完,元浅就跟景风提前道了别,工作耽搁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怕是他的经纪人会直接杀过来,闹得人尽皆知。
好在,此次前来,目的达到了一大半,元浅心里轻松了许多。
晚饭过后,元浅将剩余的工作交给了舞蹈学院的孙老师,大伙儿排练了这几日,效果甚佳,元浅也算放心。
第五日一早,元浅用了早饭后,开始收拾行李,他的车子前几日就由景小虎开下山加满了油,因为事出突然,时间紧张,元浅提前就订了飞往美国的机票,由D城经由Z城转机到美国。
元浅将行李放上车子后,坐上驾驶舱,发动了车子。
景风原打算让景小虎送一送他,被元浅拒绝,D城机场离景家所在的区域并不远,元浅已经跟云腾百货的张总联系过,车子放在机场后,由张总派人开回。
从一早就不见景白的身影,这会儿元浅已经将车子开出了武校,景风问景小虎:“囡囡呢?”
也是一脸迷惑的景小虎挠了挠头,摊开两只手:“一早就敲了门,好像不在房里,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景风黑着脸:“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事。”
景小虎瞧着师傅面色不愉,他小心翼翼询问:“不然,我再打几个?”
景小兔扯了扯师兄的衣袖,仰起头说:“景白师姐天没亮就上山了,说是要拿点东西。”
正说着,就见景白骑着助力车进了武校,她瞧见元浅的车子后,将助力车随意停在了门口,从车子后座上取出了一只超大型保鲜盒。
元浅将车子熄了火,单手支颐搁在车窗框上,看见景白提着那只硕大的保鲜盒,加速朝自己走来。走得近了,才看出透明保鲜盒里,是浅褐色的果仁,看上去像是……核桃。
元浅讶异地挑挑眉,等景白在他车跟前站定后,瞥了一眼保鲜盒,呃,竟然还真是核桃。
“这个给你。”
景白抱着保鲜盒,兴许是走得急,她小巧的鼻尖上,出了一层薄汗。
见元浅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景白俏脸微热,别过脸将保鲜盒举高递给他,“你别多想,这就是谢礼。”
早就习惯她别扭的好意,元浅也不拆穿她,接过保鲜盒放到副驾驶上,余光扫了一眼,只见景白的小手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在晨光下,尤为明显。
元浅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路上小心。”
沉默了一会儿,景白丢下这句话,转身欲走。元浅却在此时忽而叫住了她。景白不解回头,见元浅朝她勾了勾手指。
“干嘛?”
她面露迷茫地走近了几步,见他好似有话对她说,景白不疑有他,将脸颊靠了过去。
唇上蓦地一热,教景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她懵了懵,下意识就想后退,元浅却在这时一手穿过她的长发,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像上次在电梯间里的那个恶作剧般的亲吻,也不似那夜醉酒时意识不清的热吻,景白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迅速凝聚,一股脑冲上头顶。
嘴唇微凉,好像还有些酥麻,在她蒙圈的同时,元浅轻而易举地诱惑着她,长驱直入,纠缠着她甜蜜的舌尖。
景白脸上爆红,耳尖也以肉眼不辩的速度迅速发胀,心里清楚应该逃走,可这会儿全身也不知是僵硬还是酥软,完全动弹不得。
神思昏昧间,景白听他在她唇边沙哑低喃:“景白,你的心是金刚石做的吗?”
她迷惑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睛雾蒙蒙一片,好似山顶的云海,教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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