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相信你不止说过一遍,也肯定不是只和我一个人说过。”安安意味深长的注视季梦雨的眼睛淡然的说道,“但有一个人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季梦雨紧紧抿着嘴唇。
“这个案子消息封锁的很紧,但我通过关系多多少少打探过一些,几乎所有证据和动机都指明季安是凶手,如果我有说错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见怪。”安安说完开始用手指盘绕玩弄自己浅棕色的卷发,眼睛仍然凝望季梦雨。
“但那是我哥,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也必须相信自从父母死后就一直照顾我的哥哥。”季梦雨说着眼圈微微泛着红晕。
“你父母,不在了?”安安皱起眉头,神色复杂的问了一句。
“啊,很久以前的事了。”季梦雨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口无遮拦赶到无奈,“我哥高中没毕业就离家出走在外面混日子,后来听说家里出事了才回来,接着他就开始拼命工作照顾我的生活......我承认他以前确实有很多毛病,也有过前科,但他真的改变了很多。”季梦雨眼神坚定的看着安安,“所以我必须支持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安安放下咖啡杯摆了摆手并没有多想,“人还没救,自己先搭进去了,这可不合适。”
温热的咖啡渐渐变冷,两个人似乎一时间谁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所依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口不言。安安轻轻的用小巧的铁质勺子搅动着咖啡,不时碰撞杯子时发出叮叮的声音。
季梦雨脸上倏地泛起一抹潮红,但强大的理智战胜了羞耻心,她沉吟着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动安安,而且她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任何轻微的海浪都有可能将她打入海底。面前的女人一定有办法帮助自己,季梦雨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必须得到她的帮助。季梦雨不知道一名记者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不是独家的新闻么,自己不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生生的标题么。她早就做好了这种打算,把自己赤身裸体的投放到网络,投放到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当中,只不过她没想到连走出第一步都会如此的艰难。
“警方怎么说的?”安安忽然撕裂了沉默的气氛问。
“虽然没有明说,但应该百分之九十都认为我哥是凶手。”再次回到了不得不突破的核心问题当中,季梦雨深知自己必须找出某种可能性证明哥哥有可能不是凶手,否则一切的手段都是徒劳。
“百分之九十,”安安舔了舔嘴唇,一缕头发自然的垂落在额前,“我看没有百分之百就很不错了。”
季梦雨眼神低垂没有接话,安安双手交融放在裸露在外的大腿长看似随意的问,“叶辰怎么说。”
“你认识他。”季梦雨有些诧异的问。
“我倒真想不认识他。”
季梦雨本来想到了安安是一名记者,认识叶辰不奇怪,但从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中能隐约体会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告诉我,叶辰怎么说。”
“他也认为我哥就是凶手。”季梦雨勉强的开口说。
“这些话你应该去跟他们说才对,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你选错对象了。”
“我当然说过了,”季梦雨苦涩的望向了窗外,“安安姐,我昨天早上接到电话,他们说我哥被抓了,那时候我刚好看到了你报到的新闻,于是我马上赶到警局,接着你也知道了,莫名其妙就被当成了人质,当看到胁迫我的那个人中枪倒地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一名医生,我必须救他,所以我那么做了。后来我见了我哥,其实说实话我当时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哥没有杀人,毕竟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杀人动机明显的几乎快凝成实质,可他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他没有杀人时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绝对的事实。后来我离开警局去了我哥和那个女人同居的地方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可什么也没有,然后我去了很多地方找律师,他们听过我的叙述之后都决定避而远之,几乎在绝望的氛围下我终于找到了吴律师,他说让我等消息,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答应帮我,但我别无选择。直到今天我找到了你,我做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事情,而接下来我必须去寻找所有人都认为不存在的那一种可能性,哪怕比最细小的细菌还要微小,比最锋利的手术刀还不可触碰我也要找到它。”
季梦雨一口气说完了积蓄在心里的压力,她合拢发麻的双腿,深吸一口气再次做出了决定,不管安安是否能打赢自己的请求,她都要坚强。
这次安安沉默了很久,她摸像旁边的手提包,打开扣子拿出了一个五颜六色的盒子,季梦雨看出了那时女士香烟,忽然然安安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放缓了手中的动作,并且用右手手指轻轻卷动自己的发梢,瞳孔深处极其微小的如同星辰般来回闪烁个不停。
“如果有媒体人愿意帮你,我是说如果,你想怎么做。?”
“你!”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安安直截了当地说。
“第一件事,我想亲自验尸。”
“真亏你想的出来,他们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安安摆弄头发等手指一顿,随后用带着些许性格的语气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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